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名士风度国士魂 □李满星

西安晚报 2017-05-21 04:50 大字

前贤有诗云:“从古江山闲不得,半归名士半英雄。”将风流潇洒的名士与创造时势的英雄同等看待。在近代的中国士林中,《大公报》主笔张季鸾,不仅是一代风流名士,还是凛凛群惊、标高千古的无双国士,在历史天空里留下了璀璨的光华。

作为民国名士,张季鸾非古人所谓诗酒风流,而是灼灼才华之风流,傲岸人格之风流,千古道德文章之风流。除了以时评而名倾朝野外,他还有高雅的风度和气质,更可贵的是,他不慕荣利,清高、有气骨,以及追求自由独立的精神,被时人所看重,可谓“是真名士自风流”。

张季鸾少年失怙,在延榆绥道尹陈兆璜的资助下,南下教化之地关中礼泉,在烟霞草堂就学。在这里,张季鸾遇到了贵人——“关学”大儒刘古愚。刘古愚老先生传授给张季鸾的,不仅是“为万世开太平”的思想和深厚的文史功底,还有刚正严直、激傲富贵的品性。无论经受多大的挫折和失败,遭受多深的误解和嘲笑,刘古愚老先生那颗积极入世的赤子之心不改,救国民于倒悬的努力始终没有停止过。这种虽九死尤未悔的精神,成为张季鸾一生都享用不尽的财富。恩师刘古愚的倾心扶植、栽培,使张季鸾对家国黎民百姓积累了无限的深情,其后的所作所为,一曰忠,二曰孝,统而言之报恩主义——即报亲恩,报师恩,报国恩,为世人所推崇。

1905年,陕西高等学堂派遣31名官费生留学日本,张季鸾以优异成绩入选。东渡扶桑后,他以一种深沉的民族责任感,刻苦学习,日文长进很快,随即入早稻田大学,不久升入东京第一高等学校。他潜心研究世界发达国家的政治经济理论,特别是日本的历史、政治、思想、文化,尤其是明治维新以后的经济社会变化,以及社会思潮、风俗人情等。他的日文水平相当高,在留日学生中名列前茅。当时日本学者评价说:在中国留学生中,日文写得流畅清丽的,首推张季鸾的论文和戴天仇(季陶)的书信、小品,甚至传闻张季鸾会背诵日本的百科全书。

不久,由同乡康心孚介绍,张季鸾谒见了中国近代民主革命的先驱孙中山先生,成为第一批陕西籍同盟会会员。1908年2月,张季鸾协助井勿幕、康心孚、张赞元等创办《夏声》杂志,组织发表文章,宣传革命,配合国内的反清斗争,声援爱国学生运动,推动民主运动。 同时,他经常为于右任、邵力子在上海办的同盟会中部机关报《民吁日报》寄稿,宣传革命。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受国内如火如荼革命潮流的吸引,张季鸾随一批陕西籍的留日学生归国。在于右任的举荐下,张季鸾担任总统府秘书,执笔起草了孙中山就职宣言。1912年元旦,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向国内外发布就职宣言,清王朝覆灭,延续两千余年的帝制终结。就是在百年后的今天看来,张季鸾执笔起草的孙中山就职宣言依然是一篇能载入史册的雄文。

张季鸾的才华,不仅为孙中山所赏识,也为内行人所钦佩。张季鸾在50岁生日之际总结自己的一生时说,他一生最自豪的三件大事,第一件就是担任孙中山秘书,起草临时大总统就职宣言。

就在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成立这一天,张季鸾及时向位于上海的《民立报》拍发新闻电,报道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和大总统就职的盛况。这是中国报纸第一次拍发新闻专电,我国著名报人徐铸成评价:“中国报纸之自有新闻电,确以季鸾先生一电为嚆矢。”

1912年2月12日,大清国皇帝溥仪退位,孙中山先生信守协约,4月1日正式辞去临时大总统之职。张季鸾亦随之离开临时政府。与孙中山朝夕相处虽只有3个月,但先生追求民主,救国救民而上下求索的精神和行为,已经深深地影响了青年张季鸾。

离开临时政府后,于右任请张季鸾去北京办《民立报》,同时兼任上海《民立报》驻京记者。张于二人南北遥相呼应,以鲜明的立场,高举民主革命的旗帜。得知袁世凯“善后大借款”内幕,张季鸾立即在上海《民立报》上撰文披露。此事震动全国,掀起了倒袁浪潮,成为讨袁“二次革命”的导火线。当晚,北京《民立报》就被袁世凯查封,张季鸾被捕入狱。经好友同仁的多方营救,3个多月后,他才得以出狱,当即被驱逐出京。此后,北洋军阀对报人大开杀戒,故当时有“报馆不封门,不是好报馆。主笔不入狱,不是好主笔”的说法。

“二次革命”失败后,张季鸾在以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人指示下,在上海创办《民信日报》,每天撰文抨击袁世凯! 袁死、黎元洪继衣钵,张季鸾再次赴北京任《新闻报》北京特约记者,继续讨伐黎元洪。后作为《中华新报》总编辑,张季鸾披露了段祺瑞以胶济铁路为抵押向日本秘密借款的消息,张季鸾再次被捕,在首都警察厅被拘押了半个多月。但张季鸾不改初衷,继续反段,响应孙中山广东军政府的号召,反对北洋军阀段祺瑞废弃《临时约法》,在报上连篇报道各地的革命浪潮,并撰写评论抨击段祺瑞。

张季鸾回国的十五年里,辗转办报,两度从政,两次被捕入狱,可以说是颠沛流离、历尽艰险。他那“久已浮云看富贵”的名士风度,所代表的,不是某个集团的利益,更不是一己的私利,而是国家、民族和人类的利益,即社会公共利益,他是时代正义和良知的代表。

在天津,张季鸾与胡政之、吴鼎昌买下《大公报》,改组为“新记”《大公报》,1926年9月1日,“新记”《大公报》横空出世。张季鸾亲撰社评《本社同仁之志趣》,明确提出了“不党、不卖、不私、不盲”的“四不”办报方针,声明“不以言论作交易,不受一切带有政治性质之金钱辅助,且不接受政治方面之入股股资。是以吾人之言论,或不免囿于智识及感情,而断不为金钱所左右。”其宗旨强调了独立精神、自由思想的重要性,力图保持报纸的独立、客观和公正。

在主持新记《大公报》十五年间,张季鸾忠实地履行了“留将泪眼哭苍生”这一庄严承诺。他发扬文人议政的报风,习惯于“见大人,则藐之。”他的时评,论事析理,时时处处从国家民族的根本利益出发,超越党派私利,“不以雄名疏野贱,唯将直所斩王侯。”他“三骂”军阀的文章脍炙人口;先后发表两篇文章痛骂独裁的蒋介石,把“笑傲王侯”的名士遗风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卓尔不群,悖逆时流,锋芒毕露而不失隽永,文风飘逸而不乏冷峻,可谓是才气和睿智齐飞,学识和见识一色,充分表现了其狂狷的名士风度。这种名士风度,可以说是时代正义和良知的象征。

“九·一八”事变后,国难当头,张季鸾当仁不让地以“国士”自居,确定了“明耻教战”的宣传方针;在整个西安事变的进程中,他共写下十一篇社评,特别是《给西安军界的公开信》,在东北军将士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全民抗战之际,他把《大公报》“完全贡献给国家,听其统治使用。”以笔为戈,激励民心士气,《大公报》因而被称为“战时精神长城”;张季鸾还为国民政府起草了重要的文稿,参与国家重大的外交谋划、国际宣传和对日秘密谈判,成为国家高级智囊。

1941年9月6日凌晨,张季鸾积劳成疾,在重庆去世,享年53岁。国共两党最高领导人,对他均做出了极高的评价。在中华民国史上,为一报人举行隆重追悼活动,尚属少见。周恩来、董必武、邓颖超等前往吊唁;蒋介石也率孔祥熙、宋子文、张群、张治中、于右任、陈布雷等人吊唁。周恩来、邓颖超的挽联曰:“忠于所事,不屈不挠,三十年笔墨生涯,树立起报人模范;病已及身,忽轻忽重,四五月杖鞋矢次,消磨了国士精神。”

国士,是万千士林中的佼佼者,他们有理想、有抱负,以天下为己任,时刻关注着时局,关心百姓疾苦,不迎合世俗,不畏上,不作无病呻吟。听其言,观其人,张季鸾不正是这样的国士吗?

国士之风如日月星辰,经纬天地,有生之类,皆知仰其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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