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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一夜王晋

咸阳日报 2009-12-16 15:14 大字

我生长在泾阳西北白王原,是典型的渭北旱腰带,水贵如油。

上世纪90年代初,我在陕西省仪祉农校工作,爱人和母亲在90华里之外的农村家里务农,是名副其实的“一头沉”。那时候母亲已年届花甲,妻子娇小羸弱,浇地成了我最揪心的事情之一。

1991年腊月的一天,夜幕已完全降临,我正在教室和学生上晚自习,传达室刘师傅推门走进教室,小声对我说:“王老师,你家里来电话了,说今晚轮你家里浇地,让你现在回去。”我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八点四十,外面冷风阵阵,寒气逼人。但当我想到年迈的母亲和身单力薄的妻子,想到家人对庄稼丰收的渴望和浇地灌溉的艰难,就快步走回宿舍,骑上自行车,向九十里之外的老家白王镇奔去。

途经泾阳县城,本想能找辆车回家,可天色太晚,车站早已关门,我只好骑上笨重的62型自行车继续前行。

腊月的冬夜,天黑如漆,风寒如刺。我骑着自行车孤身行驶在大路上,途中已见不到行人,只有凛冽刺骨的冷风和天穹遥远的小星星伴随着我。一路上偶尔传来的猫头鹰哀怨凄惨的叫声,使我在孤单之余还不免增添了几分恐惧。在诗人的眼里,夜的静谧深广多么美好,充满诗情画意,而此时,这漆黑、寒冷、肃杀的冬夜却让我每前行一步是那样艰难。近百里的路程,又是顶风,我整整骑了五个小时才到了白王镇。

我家的责任田离白王镇不远。由于夜深人静,我出了镇子向西一望,一下子就看见地里一束束手电筒依稀的光芒,听见乡亲们隐约的吆喝声和哗哗的流水声。我没有回家,骑着车子径直到了地头,家人见我回来喜出望外。母亲心疼地说:“你远路刚回来,先回家吃点热饭”。我看了看表已是凌晨两点,就对母亲说:“时间不早了,我明天八点半还要上课,为了抢时间,我还是先去找找村组长,让他先安排给咱家浇地”。我一番言辞恳切地陈述感动了组长,他理解了我的用意,把我家让到了前头。

我家四亩地共分三层台阶,台阶上有不少田鼠洞,水灌进洞穴沿着台阶很急促地向下涌流。天寒地冻,田埂地畔处处是冻土,用铁锨怎样也铲不动,渠中的流水都结了冰。我用尽了浑身气力用冻土、柴草、麦秸堵住一个个洞穴,还不时要用铁锨拨开一块块堵水的冰疙瘩,一不小心,渠水灌满了我的鞋袜,尽管天气异常寒冷,但我却累得浑身是汗,湿透了衣衫,等我们一家在寒风中浇完了四亩麦田已经接近黎明时分。虽然经过了一夜的奔波劳累,困顿疲惫,我没有了半点力气,但借着手电光看到灌溉过的麦苗神采奕奕,精神抖擞,内心很是喜悦。走出地头,妻子问我:“都五点了,你咋办?”我望了望不远处的白王镇,对妻子说:“我八点半还要上课,你把自行车推回家,我已经没有力气骑车子了,我搭车先到泾阳,再借辆车子去学校,耽误不了上课。”妻子与我结婚不足半年,她目光里充满着企盼,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我依依不舍,深情留恋……

就这样,我没有回家,直接从地头走到白王镇,坐上了通往泾阳县城的第一班车。到了县城,天还没亮,街上的门店都关着门,居民们还沉浸在睡梦中。我去朋友家,想借辆自行车。他家的大门也紧紧关着。我敲了好几下,没有动静,只好坐在门口等他开门,被渠水灌湿了的鞋袜紧紧地冻在我的脚上,钻心的痛。浇地时被汗水湿透的衣衫,此时也格外寒冷。朋友开门看见我坐在门口,急忙招呼我进门,可我冻得麻木的双脚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他扶我进了屋子,倒了盆热水,为我洗了洗脚,又给我换了双新棉布鞋。

我骑上从朋友那里借来的自行车,迎着曙光回到了学校,时间刚刚八点。我简单地熟悉了一下教案,踩着朝霞走进了课堂……(作者单位:咸阳职业技术学院)(E)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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