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唱样板戏 □祁 河
上中学时正值文革,那会儿神州舞台只演八个样板戏,全民学唱,一些片段还收进课本。李玉和、杨子荣、郭建光、洪常青、柯湘、江水英、方海珍、严伟才的形象与唱腔似乎深入人心和广泛流传。耳濡目染,乃至今日,他们及李铁梅、小常宝、沙奶奶等的经典唱段还能朗朗上口。
记得给我们代语文的李益民老师,一口的醋溜普通话,一次他让几个同学分饰角色,朗读课文《智取威虎山》第六场打进匪窟和第十场会师百鸡宴片段。“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么哈么哈”,“正晌午时说话,谁也没有家”,前面都十分顺利。后面演到杨子荣利用座山雕和八大金刚及栾平的矛盾,获得匪首信任时,不知怎么搞得,扮演栾平的杨忠安竟将“我该死、我该死”的台词念成:“我咳死,我咳死”,惹得哄堂大笑。气得李老师吹胡子瞪眼。
前些时七八个同学相约去彬县看大佛,坐在绿皮车厢里,毕业后四十多年没见面的都淑琴同学问,“还记得咱们唱《沙家浜》不?”我眼前立刻浮现起当时排“军民鱼水情”一场的景象。我演的是郭建光,她演的是沙奶奶还是卫生员,谁演的叶排长与沙四龙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倒是“那一天同志们把话拉,在一起议论你沙妈妈”,“都说什么啦?”“七嘴八舌,不停口”,“意见还不少哪”,“一个个伸出拇指把你夸”的唱词记得门清。
其实当年演得最多的是“智斗”一场。漂亮的都淑琴饰风姿绰约的阿庆嫂,黑黑显胖的慈友谦双手叉腰腆个肚子演胡传魁,我那时人瘦,夹根纸烟,架个眼镜学刁德一还是活灵活现的。无论谁,不用点拨,张嘴就来。“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或是“这个女人哪,不寻常”,还是“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啊?”都会引来喝彩与掌声。
记起那天学校是借冶金建筑学院的操场开运动会,我的项目是三千米竞走,没拿上名次。休息时,班主任姜仲芬老师让我们表演节目,于是先演了“智斗”,大家认为不错,接下来又来了段“军民鱼水情”。郭寅生同学说,当年咱们跑西沪线,你还在列车上给旅客们唱京剧呢,好像唱的是少剑波的“朔风吹”与马洪亮的“大吊车”。
我答,当年样板戏极为普及,看得多了,听得多了,就像背“老三篇”一样,将这些剧情、唱腔、台词与人物烙进了脑子里。说来也有意思,咱们50、60后这一代,哪个不是“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啊一啊”,哪个不是“甘洒热血写春秋,哦一哦”,又有谁不是如李铁梅一样,要像李玉和那样“做事要做这样的事,做人要做这样的人,嗯一嗯”。
1972年中学毕业,我进厂当了工人。厂里常请秦腔名家贠宗汉、马友仙来厂唱样板戏,还给工厂的票友排了折子戏《红灯记》中的“痛说革命家史”和《智取威虎山》的“深山问苦”,还演过秦腔《拾玉镯》与自编的眉户《月夜》,那角儿全部是彩装,比在中学唱高级多了。特别是厂里的油漆工、省劳模张忠孝男扮女装的媒婆,下巴上点个大大的痦子,嘴角叼个烟袋锅,点着头、躬着腰,惟妙惟肖,只走两步便教人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我虽然能将这两出戏背得滚瓜烂熟,也知道大秦之腔是京剧的鼻祖,但还不会吼秦腔,上不了场。但从此喜欢上了秦腔曲牌,慢慢也学会了几句,“听奶奶讲革命,英勇悲壮。却原来我是风里生来,雨里长……”那阵儿,我也刚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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