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屋梁长生
拥有小屋是新世纪首年。那时,我带上儿子走进了县城一所中学,分配到一间六七十年代盖的瓦房,那就是我的小屋。它和另外五间房子构成了一座六间瓦房。房子大约有6平方米见方。小门小窗、黑墙黑顶棚。小屋的前面有一座房,后面是一圈围墙,墙下是一排白杨树。丰茂的树枝把小屋遮在其中。
作为教师住房,那小屋不知换了多少主人,住过多少老师。老师们在小屋里读书、学习、编写教案、批阅作业,总是忙忙碌碌的。从来不管小屋是否坚固,是否漂亮。他们正是跨越时代的打工者。一张单人床,一套脱漆掉色的办公桌椅,构成了屋子里穷酸的主宰。那时候,县城里的老师多为自己做饭,小屋外,一个火炉子、五节旧烟囱,便构成了一位穷教书匠独有的小屋风景。春夏两季火炉子架在小屋外的墙角下,冬秋火炉子就撑在屋内。不管在哪儿,火炉子都给小屋留下了痕迹:那墙角永远留着烟熏火燎的黑印,那小屋内壁烟囱眼里留下黑色的涂抹。
小屋的门窗是红色的,窗框上留着七零八落的玻璃和不知糊了几次的报纸浆糊。门窗失去了本色,亮出了斑驳的木头。学校每年的几次卫生运动,让老师们把那门窗擦洗得干干净净。而窗玻璃以内,小屋的里面就不敢提说。那墙壁掉泥粘污、烟熏气烘,难以扫净擦白。墙下的坚砖也露出了筋骨。地面总是潮湿着。秋天的日子很难熬,雨天小屋里到处漏水掉土,那黑色的顶棚到处是浸湿了的“地图”。雨稍大一点,小屋里多处就漏水,便只有在下面接着桶,床上放着盆子,桌子上放着碗。雨水敲打着桶盆碗,敲得人心烦意乱,那阴冷潮湿就像病毒般在人心头蔓延。那时,老师们就祈求雨过天晴,别把灾难降于小屋。晴天了,正午便有几缕阳光从那破烂的屋顶上挤进屋子里,让人在惊心动魄中感受阳光的舒坦与执拗。
小屋门前是老师们开垦的一片菜地。菜地里每年春种夏收秋藏。菜地很富饶,每年种有豆子、油菜、葫芦、南瓜、向日葵、葱韭,正是丰富多彩的。那一片小菜地功不可没。那一片小菜地供着我们六位老师的青菜消费,那红红的辣椒,那长长的鸡肠子豆,那鲜绿的韭菜总让人怀念不已。
离开小屋是2008年9月,和我一同离开的还有“小屋”。学校要在小屋地界上建筑学生宿舍楼,把小屋一时三刻拆掉了,留给我们的只有小屋的怀念。小屋已经消失五年了。可它永远留在我心里。
(作者单位:彬县紫薇中学)(E)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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