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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里木湖

西安晚报 2017-04-20 00:00 大字

刘张旭雯(西安交大附中高三)

从新疆回来已经有一整天了,可还是有些恍惚。身体仿佛还处在长途颠簸的客车中,稍稍一分神,好像就又要睡去了,一个字,累!

闲暇的时候,看一眼电脑上的照片,最美的还是赛里木湖,我心中的梦湖。

去之前,还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湖,一味地幻想着喀纳斯湖的梦幻与神秘。到了伊犁后,才决定顺路去看看赛里木湖。从霍尔果斯口岸回来的路上,一路的艳阳高照。在急驰而过的车窗外,用手机采撷到天边的一朵流云,发给远在故乡的朋友,很快回复过来:“愿你的心情如行云一般潇洒”。

通往赛里木湖的果子沟正在修路,汽车颠簸在铺满碎石的公路上。平原尽头的果子沟上空,笼罩着一层青灰色的云雾。司机师傅说:“果子沟里下雨啦!”不会吧?平原上可是晴空万里呀!我们都不太相信。可是,越往深处去,天空越是阴云密布,降下车窗,湿润厚重的“雨”气,触手可摸。气温也迅速地降了下来,寒气逼人。仿佛是蓦然地进入了一片云里,雨就这么突兀地从天而降,齐刷刷地打在车窗上,让人毫无防备。雨声大作,打得车顶“噼啪”作响。雨刷器忙得转不过来,汽车只能缓缓前行。可是,公路旁的山坡上,雨水卷着碎石汇成一股又一股很快地冲刷到公路上来。司机的脸色比天色更加阴郁,嘴里无声地诅咒着天气,大家都不由得紧张起来。只有对面满山的羊群,静静地伫立在雨中,依旧面对如茵的绿草,忘我地享受着,仿佛天崩地裂也不会惊慌。

雨终于渐渐地小了,化为了缭绕在山谷间的轻烟。刚才那场天气的骤变,仿佛是山中神仙的大笔一挥,一切又化险为夷了。峰回路转,视线逐渐开阔起来。司机提醒我们,前面就是赛里木湖了。可是,前方白茫茫一片,哪里有什么湖呢?再向前行,终于看到了,水天一色,苍茫一片,这就是传说中的赛里木湖吗?

汽车泊在如茵的草原上。下车后,寒气逼人。抬眼望去,整个赛里木湖氤氲在云雾之中,无边无涯,仿佛梦幻中的魔境。回首看,白色轻纱般的薄雾缭绕在翠绿的山坡间,隐约间露出哈萨克人红色的小毡房,那仿佛就是神仙的居所了。屏住呼吸,沿着木制的栈桥,向湖边走去。蒙蒙的细雨还在下,可没有人打伞,任由清凉的水汽和雨丝打湿我们的鬓角和衣衫。

赛里木湖,高山上迷梦般的湖泊,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恬淡中带点忧伤,宛如群山怀抱中的一颗不为人知的水晶。细雨中,烟色的湖面与云雾连成一片,静若处子。湖岸上,洁白的石滩反衬出湖水的纯洁与清澈,犹如明镜。站在游船上,可以一眼看到湖底白色的石子,甚至连水草和游鱼也无处可觅,这样的纯净,还能用“水”来形容吗?

游湖的船启动了马达,向湖心开去。这一刻,我的心中都有悔意。面对这样纯洁的湖,我们还忍心把船开进去吗?起风了,雨停了,我站在船头看云舒云卷。笼罩在湖面的阴霾渐渐散去,仿佛愁眉不展的少女慢慢舒展了胸怀。天空越来越亮,草原越来越绿,湖水越来越蓝。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大自然的神来之笔一挥,又是另一番景象了。水天之间浓浓的迷雾化作了千姿百态的云层,在碧湖之上的蓝天里描绘出层层叠叠,海市蜃楼般的景象。有一片祥云,飘飘荡荡地,竟挂在不远处翠绿色的山丘间安然不动了。湖水由烟色变得碧蓝,与大海不同,她的蓝是完全的女性化的,透明、纯净,决不夺目耀眼,有一些柔媚,带一点忧伤,在渐渐明媚的阳光下播撒出点点的波光,在遥远的水天之间形成了一抹淡淡的、白色的印记。

游艇上不多的游客们即刻都成了摄影家,取出大大小小的“长枪短炮”,“咔嚓咔嚓”狂拍不已。还需要取景吗?信手一张就已经成了绝佳的“明信片”了。我们的情绪被这样的美景点燃了,在镜头前毫不吝惜地绽放最灿烂的笑容,用相机定格这梦湖雨后初晴时最美的一刻。

恍惚中,我脑海中响起了一段失忆了许久的忧伤旋律,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王菲曾经翻唱的老歌“翠湖寒”:

“我曾在翠湖寒,留下我的情感,如诗如画,似梦似幻,那是我,那是我的初恋。

朝朝暮暮怀念,湖带雨含烟,我心,我情如旧,人儿他,人儿他,是否依然?”

心事重重的梦湖呵,你带雨含烟的模样,何时才会出现在我的梦魂中呢?(指导老师 惠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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