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当年是个先锋诗人
一部《白鹿原》使他名震文坛,多部小说、散文集令读者如饮甘霖,如沐春风。然而,人们也许并不知晓,初出茅庐的陈忠实,是位以清新风见长的先锋诗人。那是上世纪60年代,白鹿原下有位心怀诗与远方的农村少年,相信这在农民子弟中足够“惊世骇俗”。
一位在中国文坛举足轻重的作家,在小说、散文中倾诉着中国几代农民的恓惶、荣辱、哀乐。可还有另一个被他自己深深掩藏起来的陈忠实,只属于自己精神领域的陈忠实。他偶尔写诗抒怀,他对新诗、古体诗等均有涉猎,只不过“藏”得很深,轻易不示人。写小说的陈忠实厚重沧桑,相较之下,诗性情怀的陈忠实娇美、青涩、拙朴、甜蜜,但只要诗兴一起,那便是他最自由畅快的天地。
早在40多年前,青年诗人陈忠实进入文学惊蛰期,诗歌的头茬嫩芽刚刚冒出,便被《西安晚报》文艺版一位编辑“斩断”了诗歌之路。编辑老师对他非常诚恳,以一封长信冷静客观地分析了陈忠实文学道路的长短,替他权衡利弊。编辑老师的教导令陈忠实一直念念不忘,便忍痛将对于诗的美好向往与追求埋藏于心。
1965年,陈忠实第一首赞颂春日的小诗在《西安晚报》发表,这也是他第一次发表诗作。陈忠实曾回忆起当初:“写诗是年轻时的爱好,那会儿我就爱写个短诗啊、小散文啊。那时候诗情来了,根本压抑不住,写诗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散文,我胆小怕羞不敢投稿,只是自己闷在屋里悄悄写。”
动人好诗如何炮制?陈忠实曾觉得,诗词是一个人真挚情感的诉求,绝不能硬作。“硬作诗必然无好诗,写不出一句新鲜话是很难有诗的意境的,只有自己被感动,才有诗意的句子涌现”。
尽管第一首小诗发表了,但这是《西安晚报》编辑张月赓对一位文学青年诗才的鼓励与爱惜之情,其心可鉴,净如明月。编发了这首诗之后,张月赓很诚恳地给陈忠实写了一封长信。信上说,他的散文比诗写得好,在文学路上同时攻诗歌、散文,精力有限,术业要专攻,诚恳地建议他多写散文少写诗,着重把精力放在写散文上,在一点上进行突破。这些话,陈忠实到古稀之年都记忆犹新。他自然听从了这位从未谋面的编辑老师的教导,用心地将这些记在心里,并对这位在自己文学创作道路上的指路人永远心存感激。从此,陈忠实“断”了诗歌之路,专攻散文,后来慢慢转向小说。
虽然对外忍痛“斩断”了诗歌路,但内心世界,陈忠实一生都没放弃写诗的爱好,偶尔技痒便写些小诗来怡情。有一年陈忠实家老屋院子里的梨树开花了,洁白花瓣触动了他内心柔软的神经,便当即填了一阕清新雅致的《卜算子》,犹如少女情怀。上世纪90年代,文学巨星路遥陨落,陈忠实哀恸之情爆发,当下写了一首新诗来排遣抑郁。
古稀之年的陈忠实偶尔也写古体诗。他自谦水平有限:“不敢多写,只写了20多首。古体诗高深,我只能做到对仗工整,对诗词的平仄很难把握,读着通顺就行了。”1994年清明回乡祭祖,陈忠实写了一句:“拭目扪心史为鉴,破禁放足不做囚。”
这是陈忠实平生最满意的诗句,这两句诗当年也引来很多朋友的共鸣,许多人都请陈忠实用毛笔写了,再讨回家去挂在墙上。他曾说:“我看原上原下变化大,改革开放才不过十来年呀,农民吃饱穿暖有余钱,再不用过那恓惶日子,受那些难场。进城也敢进商店,敢大包小包往回买,畏手畏脚畏畏缩缩的样子没有了,脸上表情都生动了,我感觉就像困住白鹿原多少年的裹脚布让一把扯了。”
记者 职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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