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叶何田田 □孙亚玲
早晨在菜市场,看到一大嫂在卖桃。大嫂说她是王莽乡清水头村人,他们那儿鲜桃大面积成熟。桃子个大、色红、味甜,好吃极了。而桃子成熟的季节,也正是他们那儿千亩荷花开得最盛的时候。
一听到荷花,我的心怦然而动。南宋诗人杨万里的诗句忽然间就冒了出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回到家,顾不得七月太阳的炙烤,约上朋友,开上车便向清水头村去了。
清水头村,隶属于长安区王莽乡,这是一个小山村。平时很清闲的一个小山村,现在因有了千亩荷塘,一下子聚集了上百辆汽车,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游人,本来就不宽敞的乡村小路这时更不够用了,拥堵的景象堪比钟楼下。
停好车,我们沿着村里的水泥路,顺着人流来到村东头。放眼望去,大片大片荷花田相连,一片接一片,一眼望不到边,撞进眼帘的尽是翠绿欲滴的莲叶。一片片莲叶像极了碧波,碧波当中夹杂着观赏的游人,拍照的、谈笑的、赏花的……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盛日赏荷图。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长着一些树木,好像杨柳居多。这些树将一片一片荷田团团围住。在水泥路的另一旁,是一片正在生长的水稻,绿油油的;在树和水稻的间隙,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水草和野花,也是绿油油红艳艳的。
抬眼向天空更远的地方望去,树梢上叽叽喳喳的鸟儿,悠闲地展着歌喉,不知疲倦地唱着属于它们自己的歌曲。远处的秦岭群山一峰挨着一峰,一峰挤着一峰,一峰并着一峰,峰峰相连,它们也在不失时机地凑着热闹,俯瞰着大地,观赏着人间的美景,羡慕着人间的美好和幸福生活。
沿着曲曲折折的田埂,走进荷田,周围弥漫的全是翠绿翠绿的莲叶,有的漂浮在水面上,多是嫩叶,掩映在老叶之下,随波漂荡;有的离开水面很高,那是老一点的叶子,枝叶稍硬,一枝一枝竖在荷塘之中,像一把把绿色的小伞,撑满了荷塘。一阵风过,似有成千上万的人,打着绿色的小伞,在荷塘中扭着秧歌。
粉红的荷花红里透白,白里映红,像一张张少女害羞的脸,星星点点穿插在莲叶之中。有的才绽开两三片花瓣儿,显得楚楚动人;有的张开了笑脸,显得热情洋溢;有的含苞待放,娇羞欲语;有的开怀怒放,舒展潇洒;有的藏在绿叶中间,半露着脸,害羞地看着游人。一朵朵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实乃花中之魁。
炎炎夏日,其他的花都害怕酷热,蜷缩成一团,藏在叶子的后边,唯有荷花,总是面对着骄阳,照开不误,而且开得那么鲜艳。我将整个身心置于荷花之中,观赏池中荷花,粉的,粉得灿烂;白的,白得耀眼;红的,红得骄人,一朵朵一簇簇争奇斗艳,互相比试着自己璀璨的花容、婀娜的身姿,给人一种壮观的美。
当我刚走到一个大的荷田边拿起相机准备拍照时,一只浑身绿如草色的青蛙突然间从脚下的草丛中蹦了出来,估计是我打扰了它的清静,它很不满意地向我冲来,头对着我,瞪着圆鼓鼓的两只眼睛,鼓着大大的腮帮,吓得我赶紧后退几步逃离它的地盘。站在荷池边,我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远远地看着它,可能它被我看得害羞了,转过身,很轻巧地跳到了莲叶上,悠闲地看着池边的人,还时不时地故意表现着自己,从这片莲叶跳到那片莲叶上。可能是表现欲太强,终于在一次表演中失足,跌入了荷田中,很不好意思地游走了。
太阳倒是很慷慨,没心没肺地照着大地,晒着观赏荷花的人们。女人有的打着花伞和太阳对抗着,有的戴着遮阳帽和太阳捉着迷藏;男人则更是豪放,很多干脆脱掉外套,光着膀子在烈日下走动;小孩子真是顽皮,用路边的小草和茎蔓编成一个个草帽戴在头上遮着太阳。
路边仅有的一个凉亭,里面坐满了乘凉的游人,坐在亭中,甚是满足,一边歇息一边赏景,惬意极了。望亭北,是一眼看不到边的桃园,树上结满了红红的鲜桃,看一眼让人馋涎欲滴;望亭南,是荷田片片。有几个爱照相的女人,或站,或蹲,或坐,你搂我,我抱你,摆着不同的姿势,和荷花媲美。
我喜夏日,热情而奔放。我爱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站在池边,欣赏着池中那迎着烈日盛开的荷花,我心飞扬,情激荡。
赏不够、看不厌的荷花,你真的很美,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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