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老下有小”是福气 周羽兵
今年晚冬的天气，我和妻商量接孩子的外婆到藤县县城过春节。
我好说歹说才把乡下和妻舅一起住的岳母接到我家。八十高龄的老人在乡下居住习惯了，每次接来住不了几天，就说不习惯，闷得慌，然后闹着要回家。我们夫妻俩倒是希望今年老人能和我们一起过春节，好好孝顺老人。
第一天，我刚刚把老人接到家里，文静有余而活跃不足的小女儿高兴得手舞足蹈，不知从哪里弄来个彩巾，一边挥舞一边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老人沧桑的脸上像绽开了的菊花，搂着外孙女，笑得合不拢嘴。小女儿兴致勃勃地拉着外婆的手，拿出获得班上前十名的期考成绩炫耀。一老一少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可是，过不了几天竟风云突变，我下班回到家看见老人闷闷不乐。一问，老人的心牵挂着老家的几只鸡仔和房前屋后的那几畦蔬菜。最主要还是老人的传统观念，她认为儿子的家才是真正的家，有儿有女的老人是不适宜在女儿家过年的。我被迫把老人送回去，之后却是一阵莫名的惆怅。
我主动将老人接到家中过年是有着特殊的情愫的。2010年是我最不愿意提起的年份，那一年，刚到“七十古来稀”的父母先后离世，子欲养而亲不待，那种痛彻心扉的痛心感经常冲击我脆弱的心。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上有老下有小”才是福气。尤其是除夕夜的团圆饭、春节一家人吃汤圆的情景，如电影般在脑海掠过，每每想起这些，我经常不能自已。
父母在世的每个年初一我都赖床。醒来时，厨房里飘出欢声笑语，妈妈和妻一起揉米团包汤圆，婆媳配合很是默契。煤气炉跳跃着蓝色的火苗，锅里热气腾腾，一缕缕汤圆特有的甜香在飘荡，这一切显得那么恬静那么安然。
客厅里，女儿依偎在爷爷怀里，缠着爷爷讲故事。老父亲难得有一个知音，一会讲《雷锋叔叔雨夜送大娘回家》的故事，一会讲《“飞将军”叶飞智擒敌特》的故事。老人不紧不慢，娓娓道来，讲得很认真，其实得益于老父亲当年参加解放战争后期各个大小战斗和抗美援朝的经历，军人情结伴随他的一生。讲到精彩的地方，一老一少都会笑得前仰后合，整个客厅里欢声笑语。在厨房忙碌的老妈和妻也不禁探出头来，一看，都欣慰地笑了。
在整个春节期间，我都听见女儿用稚嫩的声音在唱：“学习雷锋好榜样……”看着祖孙俩其乐融融的画面，我暗自窃笑，老父亲的爱国传统教育有效果了，“爱党爱国爱人民爱社会主义教育”就应该从娃娃抓起。
之后全家一起吃汤圆，团团圆圆，预兆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红火，生活幸福美满。老父亲大口大口地吃着老伴为他制作的汤圆，不断地赞叹“好吃”，也招呼大家多吃，为吃饱喝足后到河东文化广场“行大运”打好前奏。经常挑食而缠着爷爷奶奶买零食的小妮子连吃了三个大汤圆，小嘴不停地嚷：“真甜，奶奶和妈妈做的汤圆真好吃。”之后摸着小肚皮说：“饱。”爷爷的现行说教有成效。
在与父母到新家共同生活的十年里，我推掉了很多应酬，春节七天长假都待在家里陪老人。因为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很快乐，孝顺老人也是一种幸福。老人在堂，是我弥足珍贵的精神家园。今又新春，不管是有什么际遇，对拥有今天幸福的我们来说都是春风和艳阳，因为有家人的声音在，我会感到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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