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编辑对文学的厮守 吴运兴
我所敬仰的黄璋尊老先生,是《梧州日报》原副刊部主任,也是我的忘年交。黄老师从青年时代开始,就矢志不移始终守候文学,直至现在已八十多岁,仍笔耕不辍,近年更是陆续在《人民日报》《羊城晚报》《新民晚报》等国内知名报刊上发表散文、随笔等,对文学真可谓情有独钟。
我与黄老师相识大约可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他是“鸳鸯江”版的责任编辑,那时我不断投稿,只偶有斩获。可每回《梧州日报》送来报刊,我就迫不及待翻看三版副刊,“责任编辑:黄璋尊”这连标点算在内的八个字符,是每次必紧盯的。我也在脑海里无数次想象他的样子:风流倜傥谈吐优雅?彬彬有礼或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要知道,当年的文学青年,对文学编辑佩服得五体投地。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2015年。春节前后,一位相熟的报社编辑患病,几个文友相约一聚,商议如何助年轻的编辑渡过难关,终于得与黄老师谋面。可面前的老头,与我心目中的黄老师的形象相去甚远:瘦削个子,头戴一顶鸭舌帽,讲话慢声细气,南腔北调,普通话、粤语、桂柳话、潮州话轮番上阵,乍听起来还真有点吃力。
可是,随着与黄老师的交往一步步深入,我愈发强烈感受到,他身上藏着一个文学富矿,而且,他本人也是一个努力的“挖矿工”。
黄老师的文学富矿蕴藏于他大半生所经历的苦难,所获得的幸福和对工作生活的点滴感悟及启发,包括自己在母亲腹中漂洋过海从泰国回到祖国的颠沛流离,到就读暨南大学时,得到学校的助学救济与乡亲们的慷慨解囊相助,以及来广西支边时,因为感谢党和政府落实华侨政策而辛勤劳作,都在他的作品中有饱含深情的表达。他从最初的写新闻报道,到后来诗歌、散文、杂文,既自己努力笔耕,又为文学青年做嫁衣,同时也为女儿树立榜样,一直用笔用心更用情,写好每一篇作品。他一路走来,深深浅浅的脚印中,无不刻上“文学”的烙印。
我早期拜读黄老师的文章,印象最深的一篇,题目叫做《罗爷爷药到回春》,是他在上世纪90年代参加《人民日报》“大地”副刊上的获奖征文,写的是一位长途汽车司机罗师傅身藏祖传专治疑难杂症的秘方,为街坊邻里甚至素不相识的乘客治好各种顽疾的故事。罗师傅和蔼可亲、乐于助人的形象跃然纸上。收录了此篇文章的作品集《金马人物选萃》,至今仍珍藏于我的书柜。
和黄老师聊天,三句不离文学。他说当年编“鸳鸯江”版,经常收到国内一些名家的惠稿,如散文家秦牧,军旅诗人郭光豹、张永枚等,让《梧州日报》的“鸳鸯江”版在全国如林的报纸副刊中鹤立鸡群,名气很大。他最爱写的还是诗,读大学时,就近乎疯狂般抄录、背诵贺敬之、李瑛等著名诗人的诗。而他最崇拜的诗人之一是张永枚,甚至自己第三个孩子的名字,也源于受到诗人名字的启发,起名“黄咏梅”,以期盼孩子能像大诗人一般在文学上有所建树。如今,黄老师的愿望实现了,黄咏梅14岁就崭露头角,出版了诗集,她从鸳鸯江出发,斩获鲁迅文学奖、百花文学奖等诸多奖项,成为国内知名作家。每论及此,黄老师总是眉飞色舞,满满的幸福感写在他的脸上,黄咏梅本身就是他倾力成就的一篇“力作”。
近段时间,我又拜读了黄老师发表在《羊城晚报》副刊的散文《是同情还是爱情?》,写的是一位88岁的老人,与亡友的妻子结合后,几十年如一日,含辛茹苦拉扯培养几个养子女成人成才,及至老伴患病住院,也不顾自己年老体弱,每天陪伴在病床前的感人故事。文笔依然老到,通篇行云流水又不动声色,却字字句句总关情,读后让人感慨万千,感叹人间自有博爱。这篇美文,还被《羊城晚报》新媒体录制成配乐散文,婉转优美的旋律,加上美女主播充满磁性饱含深情的朗诵,让我多次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若你问黄老师这个年龄了,为什么还在努力写文章?他肯定回答:防止脑萎缩和老年性痴呆。但我想,黄老师的话对错参半,对的是,每天都思考写什么、怎么写,确实有利于锻炼大脑。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他早已把文学当成另一个爱人一般厮守,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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