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汁龟苓膏： 北山脚下的甘甜
食侠 文/图
如同四川人不怕辣一样，梧州人一般从小就常喝凉茶，吃龟苓膏。一些外地朋友对此难以理解，凉茶且不说，这龟苓膏看上去黑乎乎的，还有一股中药味，为什么梧州人视如珍宝呢？其实梧州算不上是广西最热的城市，但闷热的天气中常夹杂着丝丝湿气，稍不留神就容易使人湿热上火。但我们的祖先在很早以前就懂得用龟苓膏作为食疗，清热解毒。
如今，龟苓膏早已走出梧州，名扬四海，在国内外很多地方都能看到它的身影。但在龟苓膏的发源地梧州，人们更喜欢到北山脚下的五福堂品尝龟苓膏。
20年前，何伯在北山脚下卖起了龟苓膏，屋后有个小作坊，屋前摆上几张桌椅，便是简单的店铺。轻轻挖一勺形状滚圆的龟苓膏放入瓷碗中，淋上新鲜的椰汁，一口甘，一口苦，一口椰香，一口清凉。20年间，城市飞速发展，五福堂也从当初的小铺，变成了现在有空调、有玻璃桌子的店面。食客在这里吃龟苓膏也更悠闲自在，别有趣味，然而，不变的是店里依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听何伯说，店里的椰汁龟苓膏差一点就走出梧州了。2003年的一天，上海一个食品公司的代表找到何伯，希望将五福堂的椰汁龟苓膏做成包装精美的产品，方便销售，甚至可以远销海外。这是个好机会，当时，何伯马上现场给对方做了一份椰汁龟苓膏。对方在尝过后都赞不绝口，双方也对椰汁龟苓膏远销海外充满信心。然而，几个月后，公司方告诉何伯，椰汁龟苓膏所用的椰汁不能用塑料包装长期保存，无法长途运输。椰汁龟苓膏没有了椰汁，就没有了五福堂的特色，无奈之下，双方的合作只能取消。失去了向外开拓市场的好机会，虽然可惜，但何伯对此看得很开，他笑了笑，说：“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为了保持龟苓膏的品质，我不能将就，就在北山脚下的店里一直做下去吧。”
何伯的淡然，让我很吃惊，就像这碗龟苓膏，吃第一口的时候往往是最苦的，因为你会去抗拒苦味，但当你去吃第二口且顺应苦味沁入舌尖时，你会发现回甘慢慢地带出了椰汁温婉的香甜，这时苦就成为配角，让甜占了主场。
许多盒装的龟苓膏要迎合大众的口味，已经不苦了，何伯做的龟苓膏却依然苦得那么纯净，他说：“我一直按照祖辈传下来的经验和配比，做的龟苓膏略有苦味，若食客能喜欢，我很高兴，若不能接受，我也不强求。”
物似其人，北山脚下的龟苓膏，有一种不肯妥协、不随波逐流的淡然，品尝到的是苦，沁人心脾的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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