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善福: 近代中国米王

大江晚报 2021-02-23 00:52 大字

芜湖总商会旧址

说到芜湖米市,尤其是芜湖近现代商业,不能不说到一个人。尽管他是有争议的,但似乎不该视而不见。他就是晚清至民国米市鼎盛时期的“中国米王”、安徽省商会第一任会长汤善福。

汤善福(1864-1928),号钰良,广东花县人。其父汤彪和洪秀全是一个县的乡亲,曾为太平军炮兵军官,太平天国运动失败后,率家寓居江苏溧水。汤善福13岁在镇江广发源米号学徒,精明干练,为店老板所赏识。1882年,镇江七浩口米市经李鸿章奏准迁芜,芜湖成为全国四大米市之一。广发源米号派其来芜筹设分号,其时芜湖米粮业发生赈米掺沙案,被钦差发现,罪连坐粮食采运业。粮业界甚是恐慌,汤被推为广、潮两帮总董事,与钦差周旋,掺沙事件后不再追究,清廷还嘉奖采办赈米有功,汤由此脱颖而出。不久,汤因事进京,示意同业花银万余两,捐了个四品顶戴,返芜后任广、潮、烟、宁四帮的总董事长。

光绪三十一年(1905),各帮商董筹组芜湖商务总会,1906年经批准成立,曾任清驻英国领事的李鸿章之侄、李瀚章之子李仲浩任总理,汤善福为协理。民国四年(1915),改称芜湖总商会,汤任总理。翌年,总理改称会长,汤任会长。初期,入会者有13帮商人,1918年,商铺入会注册者达750余家。澛港、方村、清水河各镇均有分会。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汤兼任芜湖商业13个同业公所,即广肇、米业、砻坊、布业、杂货、木业、药业、烟业、茶叶、漕染、钱业、典当业公所和湖南会馆等,又称13帮的董事长,同时担任安徽省政府咨议局顾问。

汤任芜湖商务总会的协理、总理、会长长达20余年,在任职期间,结交官府,维持地方,照顾商业,稳定芜湖米市在全国的地位,发展芜湖商业,发挥了一定的作用。同时,兴办地方公益事业,1914年,创办芜湖乙种商业学校,发放赈济米票,修建弋江桥等,对商业中发生的税局罚款,军阀官吏勒索等,曾亲自奔走斡旋,深受商界的拥戴。汤曾在鹤儿山麓吉祥寺建汤公馆,进出人员,日夜盈门。

1919年,芜湖学生响应“五四运动”,没收和焚毁日货。汤担心“如烧毁日货,会影响商人生计”而加以阻拦。在谈判中,虚与学生敷衍,结果被学生以茶壶砸破头。有一种说法,诗人蒋光慈参加了这次谈判,并对汤善福动了手。汤善福等无奈在《志愿书》上签字同意抵制日货。据省政协安徽文史资料第三十二辑《五四时期芜湖“打商会”事件真相》(安徽人民出版社,1989版)载,其《志愿书》曰:

具愿书芜湖总商会正副会长汤钰泉李耀荣,代表各帮誓今后不进劣货如再有私运劣货,听贵会同胞一律焚烧,不得异说。恐后无凭,立此为据。

民国9年阳历4月23日

具愿书人正会长汤钰泉副会长李耀荣(均盖私章)

××帮会董代表本帮永远不进劣货,自今日始(民国9年4月23日)。如以后查出劣货,概归本会焚烧,毋得异议。

民国9年4月23日

××帮会董××(有十余人均盖章画押)

1925年,江苏和芜湖军阀失和,有剑拔弩张之势,汤以商会名义亲临兵船,陈述利弊,并筹集钱粮军饷,终叫两边罢手,使芜湖免遭战祸。1926年,北伐军直捣武汉,军阀陈调元驻军芜湖,以筹饷为由,肆意勒索,并发动兵变,商界受损。事后,汤一面安抚,一面由总商会予以补助和贷款。1928年,全国商联会委托芜湖商会筹建安徽省商联会,各县代表推汤善福、吴兴周、张佩秋3人组成筹备会主席团,汤为临时主席。民国十七年(1928)4月16-25日,芜湖召开成立大会,汤被选为安徽省商业联合会第一任会长。也即该年的10月10日,汤病逝。一代米王正在事业巅峰之际,突然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幸耶,不幸耶?只得留于后人慢慢评说。

本文选自《芜湖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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