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嘞戗菜刀 老手艺一干20年 砖大的磨刀石 张师傅一年磨平三块

11月4日上午9点30分，东方龙城菜市场对面，张业水的生意已经开张了。他戴一顶鸭舌帽，一身蓝色的工装大褂，瘦瘦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一张长条板凳上绑着四四方方的青灰磨刀石，半桶水里搭着条抹布，砂轮连着小三轮充电，脚边的收音机已经哑了声儿，盒子里林林总总的工具老旧褪色。地上散放着六七把刀剪，老人手中拿着一把黑柄菜刀正吭哧吭哧地磨着，周围等待的老客户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磨剪子嘞戗菜刀……”曾经悠长熟悉的声音在芜湖市区已经难得听见了。72岁的张业水自己都说，这些年不兴这样喊了，“都是直接在小区门口摆摊，多则一周，少则三天。大家出门见了我，买菜回去或者第二天就拎着东西来了”。磨剪刀4块钱一把，不论大小，磨菜刀6块钱一把，新菜刀开锋另算。

张师傅做这门手艺已经20多年了，自从下岗后就以此谋生。“最早就像《红灯记》里唱的那样，肩上扛一条板凳，在市里走街串巷。”这些年日子好过了，老爷子就买了辆电动三轮车，每天从伊顿津桥的家里出发，今天去伟星城，隔天去南关，下周再到望江苑。还别说，这门老行当到哪都有一大批“拥趸”。“每天上午三个小时不到，剪子菜刀一起得磨40多把。不仅是年纪大的，也有小年轻过来，一来就带七八把刀，估摸着把家里所有的刀都拿来了。”张师傅说，这样砖头般厚的磨刀石，他一年能磨平三块，磨得秃秃的。

记者在旁边观察了一阵子，别说，这还真是个技术活儿。菜刀先在大石头上磨几十个来回，再用布片带水擦拭几遍，这叫“粗磨”，然后换一个镇纸大小的磨刀石，匀匀地磨一番，这叫“细磨”，刃口纤薄发亮，这才完事儿。如果是剪子，磨完后还要再用毛笔般的小掸子，拂上点油，最后取一把小锤子，将固定剪刃的中心螺丝捶捶紧。张师傅说，他的工夫现在也有“科技”加持，“以前菜刀上有硬垢，我们用矬子去撬去磨，现在刀具都是不锈钢的，有些还是进口的，手工弄不动了，就用这个电动的砂轮磨，效果好多了”。

张师傅站起身时，记者留意到他有些驼背，腿脚也不那么灵便，但老人对现在的生活却很满意，“好多客人都是老熟人了，谁家的闺女出了国，谁家的孩子考上了教师，都和我说说。有时候街道社区做活动，也请我过去，我也乐得帮忙”。

记者 程茜 文 许诚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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