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蛋炒饭
■徐庆荣
说起蛋炒饭,在今天没有人觉得是稀罕食物。只要想吃,只要能吃(指身体状况可以吃)都可以随时吃上一碗。或是在家炒,或是到饭店炒。可是我吃第一次蛋炒饭纯属偶然,所以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大约是一九六一到一九六二年间,我们家从芜湖郊区搬到了狮子山矿。住在现在的狮子山公交车站边。当时那有两栋小草房。面对面地住着几户人家。以我家住的那栋房子说,右边没有进出的道路。只有从两栋草房中间,往左边才能出去。左边有一条一米宽的水沟,上面铺着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的,用板皮钉的桥。这是两栋小草房住的人外出的必经之路。
记得那个盛夏的一个午后,天热得好像划根火柴就能点燃似地。突然刮来了一丝风,飘起了一片乌云,而且越飘越快,很快就飘到了头顶上,天全黑了下来,大人们全都招呼自家的孩子进了屋。顷刻间电闪雷鸣。雨点如铜钱般一个一个砸下来,每砸一个,地上就冒一股小烟,是它周围的尘土被溅起,顿时空气中充满了呛人的尘土味道。接着雨就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再后来就是倾盆大雨。站在屋里往外看看,就是一面白幕,其余什么也看不见。
约莫半个来小时,雨停了、天亮了、太阳又出来了。大人和孩子们都从屋子里走出来。大人们说着雨说着天。孩子们自然都出去玩了。
我和妹妹走出家门,过了板皮桥,到房后去玩了。那里一边堆着建筑用的砂石,一边长满了野草,有时也会有野花。有一块被汽车运输建筑材料反复碾压,形成了一个小洼地。暴雨中就形成了小小的水洼。不知从哪聚来了许多麻鸭,在水中打闹,扇着翅膀飞来飞去。我们就在那来回走着看着。之前,已经有不少小朋友到那了。
没多大一会,妹妹走到我身边,带着喜悦,悄悄地说:“姐,看。”我看她把手从身后,神秘地挪到身前。小小的手里握着一枚蛋,蛋壳青青的。“从哪来的?”“那边地上捡的。”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指着,水已渐渐退却的地上。“姐,我们回家吧,给妈妈看看。”我们转身回家了。
一到家,妹妹就喊:“妈我捡到了一个鸡蛋。”说着就把青皮蛋交给了母亲。母亲说,这不是鸡蛋是个鸭蛋。“唉。”母亲轻叹了一声。“那就用捡来蛋,给你们炒碗饭吃吧。”然后,母亲就把鸭蛋打在一个碗里,用筷子搅匀。点着了火,往锅里滴了几滴油,呛了一点葱花,把搅好的蛋倒进锅里,顿时满屋飘香。母亲又把中午的剩饭,用锅铲拨点到锅里,捏了两粒咸盐放到锅里,便炒了起来。炒好后盛到碗里,又取了两把小勺,给我们姐妹一人一把。看着金黄的蛋、雪白的饭、碧绿的葱花,就像看艺术品似的,虽然妹妹咽了几次口水,但我们谁都没动勺子。母亲见我们迟迟不动,就说吃吧,凉了就有腥味了。听母亲这么一说,我和妹妹才你一勺我一勺地吃了起来。越吃越快,片刻就把一碗蛋炒饭吃得干干净净,碗里一个饭粒都没剩。
时光虽然过去五十多年了,这碗蛋炒饭的记忆,始终挥之不去。我觉得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人们可以随时吃到想吃的东西。但是我们一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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