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她们是报春的蝴蝶
至今还记得芜湖服装大厦八楼时装表演厅的情景：一个模特用吉它弹唱着毛阿敏的《思念》，“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随后，模特全体亮相，全场掌声雷动。
当初我选这首歌曲谢幕，正是用来形容祖国改革开放初期的时装表演，在T台上迈着猫步的模特，不正如那一只只翩飞的蝴蝶吗？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进入芜湖市服装鞋帽工业公司工作，在后来的十几年中，组织了多次时装表演，认识了许多模特，见证了她们破茧而出的阵痛，也看见她们振翅飞翔的艰辛。青春的身影从禁锢已久的窗口飞入，以靓丽的色彩美丽了自己又美化了生活，然后又像蝴蝶一样飞来又飞走，给芜湖市民留下惊鸿一瞥的身影。
在地区文工团担任舞蹈演员的孙雁就是芜湖服装表演的领头雁。市总工会从各个企业中挑选形象好的少男少女，集中起来进行考核，选出三十多人交给她。市服装公司发动各个服装生产企业设计时装，让她负责培训并组织演出。
演出轰动一时，工人文化宫门庭若市，从来没见过服装表演的市民都想一睹模特的风采，连四褐山地区的人也赶来，说不管多少钱一张票他们都要看，最多时一天演出五场，观众太多，有时候蜂涌而入，踩损了椅子、挤坏了楼梯……
不久，为了参加省服装行业的评选，市服装系统又请孙雁带队，她只带了两个女模特到了合肥。当时，穿着芜湖服装行业设计师设计的服装，她们的表演十分成功，几乎囊括了全省服装比赛的几个大奖。
袁波是服装工厂的团干，芜湖市首届服装设计大赛由服装工业公司独立承担，要各个企业提供服装，各单位选派模特。她是干部，不能不带头，尽管身材不是很高，但是气质形象都好，稍微训练一下便有模有样。T台上的她气质高雅、台风端正，似乎身材也拔高了一些，那端庄的神态产生无形的震慑力，让她获得阵阵掌声，直到她走下T台仍掌声不断。
黄健红是供电系统的职工，身高一米七二，明眸皓齿，曾经恨自己太高了脱离群众。改革开放的大潮涌来，黄健红突然发现自己天生是个模特坯子，喜爱时装、追求美丽，多适合在T台上展示自己呀！可是当时她没有老师，只有看录像片自学，也学会了端肩、送胯、一字步这些基本要领。为走出猫步风韵，她刻苦练习，脚后跟磨破了，就脱掉鞋子赤脚练习，走得浑身大汗也不叫苦。终于，黄健红获得参加三场演出的机会，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南翔杯”时装大赛上夺得一等奖，以至于演出结束，设计师把衣服也送给了她。
还有，俏丽灵动的小董来自企业，一上T台就风生水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小裘是越剧团的演员，雍容华贵的台风最适合诠释晚礼服；灯芯绒厂的小王，穿着自己厂里制造的孔雀服，把时装表演融合到舞蹈中，成绩名列前茅……
这些模特拥有美丽的先天基础，加上后天严格的素质训练，结束模特生涯后，很多人脱颖而出，有的成为大学音乐教师，有的成为影视演员，有的出国从事文化事业，有的成为商界精英……
不论她们从哪里走来，又走到哪里去，改革开放之初的芜湖模特表演制造出了一个“完美世界”，让人陶醉、引人遐想。T台上，美丽潇洒的姑娘们一批接着一批，她们用曼妙的身姿展现了千姿百态的服装，推动了服装业的改革创新，给人们带来美的享受。她们犹如报春的蝴蝶，带来了服装业的春天。
□ 李幼谦（二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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