圩乡年俗美
元旦近了,农历新年不远了,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家乡的年俗来。
我的家乡在南陵县的下林都圩乡,农历新年似乎从腊月就开始了,因为一进腊月,一年的收成已经进仓,农具也挂起来,田间没有什么活计了,乡民们闲下来了,而这时天气也冷下来,家家户户准备过年。
童年的印象中,圩乡的年味是从做年糕开始飘起的。早年,圩乡作兴做团子,那白色而圆圆的团子,对农民来说意味团团圆圆,每家每户都做上一大缸,除留着家人吃外,还给城里的亲戚朋友送去。后来不知从哪年开始做起年糕。年糕(高的谐音)年糕,这个在人们心中带着吉祥意味的物品,人们都用心去做,浸米、打粉、揉作、蒸煮,一家人从早忙到黑,一刻也不停歇。忙完年糕,做炒米糖,接着杀年猪,到水塘捕鱼,到集市采购干果水果之类的物品。
腊月里除了买年货,母亲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天气好的时候要洗被单、窗帘、衣服,大扫除,角角落落都要清理的干干净净,窗玻璃要擦的如水般洁净,房子的顶棚也要扫的不见一丝灰尘,更不要说厨房墙壁了,那是重点擦洗的对象。
忙完这些,大年也悄悄临近了。大年三十,又称除夕,是各家各户最欢腾、最忙碌的时候。年三十的下午,母亲开始忙碌年夜饭,父亲开始打扫屋内屋外、前门后院,挑水。我们这些孩童穿上盼望已久的新衣、新鞋后,就四处找人写对联,先算好需要几副,继而比划如何裁定那几张红纸,再从农历本上挑选出中意的对联,先书写堂屋的,然后是大门的,往下依次是卧室、厨房、后门、猪圈、鸡舍,总之,有门就有对联。余下的红纸因陋就简裁成菱形或方形,写上 “福”,贴在水缸的肚子上,或是灶台上。听村里老人们说,贴对联,是为了辟邪、纳福,都是图喜庆。村里还有习惯把福字倒过来贴,取其谐音福到了。福字简单吉祥,颇得人们的喜爱,因此每到过年,大家大福小福贴的到处都是,使生活充满中国红,而这美丽的红色一直深深地嵌入在我记忆中。
吃年夜饭之前,有个热闹的高潮,家家户户开始放鞭炮,整个村里噼哩啪啦的鞭炮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腾空而起的烟花,激情绽放在夜空,五彩缤纷绚丽夺目,热闹极了。阵阵鞭炮后,就开始吃年夜饭,吃完年夜饭,已经半夜了,大人不管我们,于是就和小伙伴们三五成群,或打着灯笼四处玩耍,或打扑克,或推牌九,或听大人说书,总之一直玩到天亮。而大人们无论天气冷不冷,年饭后,他们围着火桶,话家常,嗑瓜子,快快乐乐中辞别旧岁。如今每当回忆起农历新年的除夕,我就想起汪曾祺笔下的“家人闲坐,灯火可亲”这句话,想起父母融洽、和睦,闲适,处处洋溢着温情的画面。
天亮后就是初一,接下来过年就进入另一个高潮,亲朋好友开始串门互祝新年,也就是拜年。拜年是我们圩乡春节的大风俗,乡下人热情,过年都大门敞开,热情迎送,无拘无束,人与人之间无障碍。拜年时,我们这些小辈要给长辈磕头,说话要说吉利的,见人要热情打招呼。每到一家主人都会热心招待,把好吃的都拿出来,那时没多少好吃的,无非是炒米糖、欢团、水果糖、干豆筋之类的食品。然而就是这些食品,童年的我们十分喜欢,因此每次回到家,四个荷包袋装得满满,盛满浓浓的乡情。
初二之后,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到外公外婆等前辈家去拜年。到了外公外婆家,我们不仅能尽情地玩,还能收到外公外婆、舅舅、阿姨给的压岁钱。有了长辈们给的外块,我们这些熟悉的小伙伴们玩起争上游,扣十点半,直玩到外婆催促我们回家才罢休。
过了三天年,村民们就玩起灯,有时玩罗汉灯,有时玩马灯,有时玩龙灯。不论龙狮劲舞,还是罗汉飞奔,都是伴随敲锣打鼓,从村头至村尾,人们尽情欢腾。整个正月,村民都沉浸在喜庆的日子里。
也正是在这一年又一年的新年中,我们渐渐长大。如今,尽管离开圩乡20多年了,可年味悠长和年俗美的乡村,一直使我怀想,使我思念!
秋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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