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昌人一段酿酒的历史
繁昌酿酒历史应该久远,究竟起源于何时无从考证。
文史资料记载:新中国成立前,繁昌酿酒业是网点多、规模小,也曾有过“品牌”。如清光绪年间,位于现在新华书店对面的“吴恒和”酿酒糟坊,不仅酒的质量好,而且“不到存放期不出售”,留下了“要喝好酒去‘吴恒和’家买”的口碑。民国初期繁昌县城金融和商界魁首“闵和泰”,也开设酿酒糟坊,位于现在南门外,酒的质量也很受好评。除县城外,繁昌所有集镇都开有酿酒的糟坊,数量达30多家,仅横山镇就有9家之多。
开糟坊酿酒,是个特殊的行业,赚钱多、行情稳,但酿酒是技术含量很强的行业,还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才能维持生产资金运转。那时开糟坊的业主,多数拥有大量田产,雇工耕种。新中国成立后“土改”时,多数被划为“地主”成分,土地和财产重新分配,糟坊停产……只有几家仍然坚持生产。
1955年初,横山街道原来在糟坊帮工的9个工人,自愿集合起来,集资在横山东街创办了一个“工友糟坊”,采用传统酿造工艺,每天产白酒达200多斤,年销售收入达4万多元,可交税金2万多元,这在当时可算得上“纳税大户”了。
此后国家开始实行白酒《专卖制度》,县政府投资5000元,与“工友糟坊”合营,将“工友糟坊”更名为“地方国营繁昌县酒厂”,并派干部进厂担任领导,仍采用“小药曲固体发酵”工艺生产,并逐渐扩大规模。1957年繁昌酒厂生产的散装粮食白酒,被评为省级二等奖。到1958年,白酒年产量达160多吨,一年上交税金达10万多元,成为县财政重要税源之一。
为扩大生产、改良工艺、提高效率,1958年6月,县轻工局派遣文化青年殷德悦到合肥学习“糖化曲”酿酒技术。经过半年多时间的学习,基本掌握了从制曲、酵母生产、糖化酿酒的全部技术。在此期间,他还幸福地见到了来合肥视察工作的毛泽东主席。
1959年殷德悦同志回厂后,担任酿酒技术员,开始筹备新的酿酒生产线。由于当时老厂房太过简陋,无法控制制曲工艺和酵母生产的温度、湿度,便向县政府报告迁址重建。1960年上半年,县财政投资1.5万元,在县城环城西路西侧(金峨路北端原轴承厂地块)征地建起几栋厂房,安装设备后便投入生产。
新建酒厂采用糖化新工艺,粮食出酒率提高10%到20%以上,经济效益大大提升。当时生产的白酒都装入100升铝制大桶出厂,由县“专卖公司”统一收购再批发到各零售商店销售,平常百姓都是拿酒瓶去商店“打酒”。
由于产量的提高,随之带来了水源和环境的污染,驻守在县城西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队深受其害。1964年下半年,县政府决定将县酒厂迁至“竹丝塔”,将闲置的原县碗瓷厂厂房改造利用,于1965年投入生产。
搬迁后的县酒厂,生产规模扩大,白酒档次提高。既卖散装酒也生产瓶装酒。创立了《春谷白酒》《渡江白酒》等品牌。1970年白酒日产量达1500多斤。由于当时处于“计划经济”年代,酒厂所需原材料——粮食全部由粮食局供应,品种、数量和质量都不能满足生产要求。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粮食部门仅供应北方的“薯干”作为酿酒原料,所生产的薯干酒质量较差,喝了头晕,所以老百姓都戏称之为“昏头大曲”“摇头大曲”。再后来,就连薯干数量和质量也得不到保证,劣质薯干酿造的白酒更难饮用。情急之下,只好收购野生“芭桔根”做原料酿酒,以满足市场需求,那时粮食酒数量很少,想买很困难。
改革开放后,粮食供应逐渐宽松。按照宣城地区轻工业局酒类生产布局,1983年国家投资60万元,扩建一条从桂林引进的米香型三花酒生产线,于1984年7月正式投产。该车间机械化程度高,固态发酵,年产三花酒500多吨。到1985年,繁昌酒厂的各种白酒年产量达到1500多吨,创历史最高纪录,产品销售到周边6个县市70多个网点。由于本地消费者对三花酒的香型、口感不习惯,销售市场逐渐萎缩,销量逐年下降。至1994年全部停产……之后二十多年,繁昌没有酿造白酒记录,也闻不到那酿酒厂特殊的酒糟气味了……
我在写繁昌酿酒历史期间,采访原繁昌酒厂殷德悦、姚纯仁、骆以银等几位老职工,他们听说现在繁昌有个春谷酒坊,正在沿用传统的小药曲固体发酵酿造白酒,都想去看看,让我帮助联系。为了满足几位繁昌酿酒老前辈的心愿,在春谷酒坊业主朱为斌先生邀请下,我陪同三位老人来到位于马坝社区的“春谷酒坊”探访。
当他们看到仓库中大堆的高粱时,都伸手抓一把看看,三位老人连连称赞:“好料子!多好的高粱啊!那时我们哪有这么好的料子呀!”他们来到发酵车间,深深呼吸着那多年未闻的发酵气味。94岁的酿酒老师傅骆以银,不时俯下身来,抓起一把正在发酵的酒坯,捏捏闻闻;又来到蒸锅旁边观察正在熏蒸的高粱,叮嘱:“要蒸熟蒸透,蒸笼里要加满。”又去看看发酵地缸,一一叮嘱指导、传授经验……
我看他站的时间太久,就拉他到别处休息,这位耄耋老人刚落座一会儿就站起身来,拄着拐杖又来到车间。他东瞅瞅,西看看,等待“出酒”时刻的到来。
出酒了,老人双眼紧盯着流出的白酒:看酒花、品酒味、口测白酒度数。他看到业主为了质量将流出的白酒“斩头去尾”只留中间时,一个劲地说:“出酒率太低了!出酒太少了!真可惜!我们那时一担高粱能出……”
现在,繁昌人又能喝到本地人用传统小曲酿造的白酒了,而且是真正的高粱酒,岂不惬意……
伍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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