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举荐惹风波蒙冤遭贬
房可壮第二次被贬是明崇祯元年(),朝廷推举阁臣,房可壮被诬陷,降三级,贬放南京任小吏,他于是经常请假在家陪伴老母。明崇祯四年()冬,山东登州卫游击孔有德大乱山东,房可壮带全家急奔龙居山避乱。第三次被贬是崇祯十五年(),房可壮被提名为大学士的候选人,因得罪了奸相陈演,被馋言陷害,入狱,随即贬职出京。
孔军叛变一路杀戮房氏避乱登龙居山
青州市王坟镇西部,有座山雄峻峭拔,冠带群峰,清光绪《益都县图志·山川》中称此山为“龙居山”。《图志》记道:“明末,房海客先生尝奉母避乱于此山。”
龙居山偏远僻静,景色甚幽。山上部有巨龛,即龙居洞,东向,背崖面壑。龛南北横长如广厦,以石墙隔为多间。洞前主建为三元殿,有小院外连窄径,龛南岩畔有山泉,池水清冽可饮。山崖间另有明洞暗穴多处,杂木覆掩,洞群能容多人栖住。山谷远离尘世,又是道家修炼之所,因而有名“迎仙谷”。明末,房可壮奉母来此,实出于偶然。
明崇祯初,房可壮因推举阁臣忤皇帝旨意,被贬放南京任职。南京为留都,朝官虽设,却很清闲。房可壮因母亲左太宜人年事已高,所以经常请假在家,侍奉母亲享乐晚年。
明崇祯四年()冬,山东登州卫游击孔有德大乱山东。孔有德原是明朝大将毛文龙的部下,因毛自恃势大,不服从督师袁崇焕的节制,被袁设计铲除,孔有德因此怀有异心。他假称赴京勤王,率兵北上,未及京师,突然叛变,从德州杀回登州,一路大肆杀掠,在新城(今淄博桓台)疯狂屠城。新城距青州近在咫尺,满城人心慌慌,一些大户人家四处奔走、躲避兵祸。
房可壮便奉老母及妻子儿女等急奔龙居山避乱。
但见龙居山涧渊相形古洞府,峰峦重叠独钟灵。房可壮无事便伫立山顶,举目四望,不禁感慨万端:山河虽美,无奈政局动荡；此地虽好,却非久居之地,不知何时平息祸患,才能回家。房可壮老母平素敬神,每天烧香祷告,祈求平安。
就在房可壮等上山不久,孔有德的部队便到了青州,但并未进城骚扰,而是越境东去。据说,此时的青州知府是汪乔年,孔有德早年曾受过汪乔年的照顾,碍于情面,孔军从青州城外越境而去。
一场虚惊结束,青州城又恢复了往日宁静,房可壮与母亲决定回城。时间虽短,龙居山却给左老太太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她认为这龙居山既幽静可居,更充满仙气,只是三元殿等建筑有些破败,需要重修。事后,由左老太太发起、带头捐资,备物鸠工,重修了三元庙。
如今,龙居山的洞内外尚有碑四通,其中有房可壮撰书的题名碑记,即明崇祯六年()重修三元庙“善士题名碑”。
索恶少怒闯衡王府惹牢狱之灾战乱中逃走
明崇祯十二年()初夏,青州城中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监察御史房可壮被衡王府的卫士抓起来了。关于此事,清代益都人冯钤在其《蕉砚录》中有这样一段记述:
衡藩在青郡,大为民害,即窝盗一端,亦已甚矣。房安恪公,才高志广,不避权贵。尝有盗,直诣衡府索之,遂与相恶。时公以御史家居,王以他事讦之,遂被逮。公素奉佛甚虔,将行,梦佛语之曰:“迟迟其行。”公信之,缘复缓数日,未至芦沟桥而京师陷,乃免。
在青州的明宗室藩王,共传六世七王,历时多年。前几代藩王如衡恭王、衡庄王尚有“乐善好施”“大雅不群”之风,后世衡王逐渐腐败昏愦,骄横不法。衡宪王则更甚,有一次,他为了炫耀势力,竟动用无数财力,以牛皮搭桥,越城墙而过,侍卫成群、笙管嗷嗷,簇拥而下,如天神下界,尽兴回府。这时青州有一批流氓恶少成了衡王的走狗,为非作歹肆无忌惮,一旦闹大了便躲进王府,地方上也奈何不得。百姓心生不满。
崇祯九年(),房可壮以母丧家居,对衡王的暴行义愤填膺。一天,他亲眼看到一恶少光天化日下劫人财物,躲进衡王府。房可壮闯进衡府为被害者索人,结果衡王包庇罪犯,拒不交人。为此房可壮与衡王闹僵。衡王怀恨在心,寻机报复,奏本告讦,诬以罪名,将其逮入狱,随后押解进京治罪。这时期,清兵已屡犯京师、兵临城下,明廷岌岌可危。房可壮在被押往北京的路上遇上战乱,公差逃散,他乘机逃走。这时,衡王处在自身难保之际,此事不了了之。因“公,素奉佛”,所以传说是有佛暗助,事遂得解。
会推风波横祸突来被诬结党营私再度被贬
崇祯十五年(),内阁由周延儒为首辅,次辅是陈演。一日,崇祯帝命吏部主持会推,再增补阁臣数人。其实崇祯心中已有三个意中之人。吏部将会推的个候选人名贡上,供皇上选用,崇祯看中的蒋德璟等三人也在内。可是,他不知是昏了头还是另有用意,又命再推。孰料,这次会推却引出了一场风波。
第二次会推,被推者是左副都御史房可壮、工部侍郎宋玫和大理寺卿张三谟。崇祯帝一看名单已是不悦,对三人勉强进行召对。宋玖在召对时夸夸其谈九边形势,将边境战况和内地矛盾情形讲得很糟。崇祯越听越烦,立即打断他,召责吏部尚书李日宣,说李日宣“徇私滥举”。李日宣回道:“像房可壮资格老,正直持重；宋玫年轻有才华,虽召对忤旨,但所陈之情不差。”未等他说完,崇祯暴跳如雷,愤愤地说:“尔等屡背朕旨,尚不知罪,岂容再立朝堂。”喝令侍卫将李日宣及河南道御史张煊、吏部郎中章正辰,并房可壮、宋玫、张三谟褫去衣冠,打入监牢。事后几日,圣旨下:主持会推者李日宣等三人戎边；被推者房可壮等三人削籍为民。最后,崇祯还是点用了蒋德璟等三人入阁,会推徒于形式,无端节外生枝,混乱一场,伤害了一批大臣。
宋玫把国家形势说得一塌糊涂,戳痛了崇祯的“玻璃心”。然而房可壮在召对中言辞适当,崇祯没挑出毛病,被推中为何得不到认可,而且仅是候选并非立即入阁,反而使得崇祯反感,最终遭到贬斥呢?问题出在阁臣陈演身上,原来是奸相暗箭伤人。
陈演“既庸且刻恶”,因善于逢迎,扶摇直上爬上了第一副相的宝座。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陈演有个亲戚叫廖惟一,刚提为试御史,必须经过试用阶段,合格则转为正式的监察御史,不合格则继续“试”或改放别职。陈演为了培植亲信,急于将廖转为正式御史。这事为都察院所辖管,他便利用权势,找主管都察院人员升降的副都御史房可壮,让他为其亲戚大开方便之门。房可壮没有照顾宰相大人的情面:“作为宪臣,更应循章办事,试御史转正须经衙门众议再定。”陈演碰了个钉子,心中衔恨。他又找河南道掌道御史张煊,同样遭到了拒绝。
有一天,崇祯帝游幸西苑,陈演伴驾随游。谈及会推之事,陈演乘机进谗言:“此次会推全是房可壮、张煊把持,恐其有结党营私之嫌呢。”崇祯帝最忌大臣结党,果然,崇祯立即脸色阴沉,怒火中烧,这才出现了斥责李日宣等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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