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夜到黎明中西医结合铸就生命梯队
这是一次中西医结合的胜利,也是这座城市的胜利,历经73天全力救治,中西医结合,多学科联合,社会各界关注聚力,一个由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组成的生命梯队,把少年从黑暗扛向了黎明。
2021年9月1日上午,在潍坊市中医院脑病十科病房里,从一张病床上传来一阵哭泣声,时高时低,持续了足足30分钟。循声望去,眼泪浸湿了病床上18岁少年的面庞,哭声里似乎满含着委屈。而现场的医护人员和家属却为之欣喜异常,不啻于听到了新生命的啼哭,因为这标志着该患者终于冲破了黑夜的禁锢,从深度昏迷转向了苏醒。10月25日,秋生走出医院,彻底摆脱了预后不良、植物人以及功能影响这些担忧,他将带着家庭的希望,带着大学录取通知书,继续走向自己的未来。
□文/图通讯员赵长林
术后昏迷不醒深夜转院接力救治
8月13日,距离这一天还有半个月,秋生将拿着法学专业录取通知书迈进大学校门。每天在地里耕作的父母,眼瞅着家中这棵“独苗”长大成材,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舒展。
这一天,一场飞来车祸改变了这一切。8月13日,秋生在回家途中,突遇车祸造成骨折,就近送入当地医院进行手术治疗。但出乎预料的是,术后短暂清醒后,他很快陷入昏迷,更为揪心的是,在病床上,秋生的身体一阵阵发作强直痉挛,任何部位稍一触碰,反应就会加强。
“快救救孩子。”守护在身边的父母慌作一团。医护人员立即进行救治应对,但是病势急转直下,情况危重难以逆转。迫不得已,午夜紧急转入相距25公里的潍坊市中医院,该院神经外科医护团队首发接力救治。
陷入预后不良多科联合护留生机
该院神经外科医护团队立即给予生命体征稳定治疗,静脉通道、鼻饲、呼吸机、心电监护……粗粗细细的管子把秋生全身“武装”了起来。但是病情仍在发展,情况不容乐观,深度昏迷,强直痉挛仍在持续,对外界刺激的超强敏感,使检查治疗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医院迅速组织多学科会诊,围绕病发原因和治疗方案,进行了紧张的讨论。压力正在增大,一天之内,自主呼吸失去,心跳速度急剧上升,痉挛症状经过对症治疗并无改善,这一系列情况仿佛表明,秋生已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正在快速坠地。
秋生的生命掉入了黑夜,他的父母也掉入了黑夜,两天两夜没有睡觉,没有吃饭喝水,母亲双眼红肿,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自语,麻木机械地应对着周围的人。
经过治疗略有稳定后,进一步检查发现,颅内损伤严重,从脑干到整个脑半球,密布出血点,看起来像撒了一层芝麻盐,显示为微出血伴发弥漫性轴索变性。该类情况,在临床上属于重中之重,多数患者预后不良,即使挽救回生命,后期也将面临植物人或者功能障碍等一系列问题。
面对家属的期盼,神经外科救治团队没有轻言放弃。一方面继续维持生命体征,对脑保护进行精细化管理；一方面深度介入中医药治疗,化痰排便解毒。在治疗关键阶段,为赢得患者的生命和未来康复空间一点点打牢基础。
在此期间,两位国内知名专家先后奔赴医院参加会诊讨论,从中西医两个方面给予了治疗指导意见和具体实施方案,为医护团队进一步增强了信心。
神经外科主导,脑病科、老年病科、影像中心、保健科、重症医学科、骨科、胸外科、泌尿外科、麻醉科等紧密配合,24小时密切观察,不断调整治疗方案,精心护理,濒临生命边缘的18岁少年被一步步拉回。
牵动社会各界爱心聚力梦中少年
秋生的生命力非常顽强,似乎在回应医护的不懈努力,连续两周时间,在深度昏迷中仍然保持着基本的生命体征。虽然互相隔如天涯,但是医护人员一直在他耳边加油打气:“听到我说话了吗?秋生同学,大学开学了,带着通知书去上学了!”
秋生的病情也牵动了社会上许多人的心,一位热心人士感慨地说,“如果这个孩子不在了,家也就塌了”,并尽其所能伸出援手,为秋生的诊疗增加力量。
与此同时,社会上不同形式的关心,也汇流到了病房,一个由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组成的团队,为睡梦中的少年加油打气,期盼他能冲破黑夜的牢笼,医患合力奔向黎明的曙光。
医院领导密切关注着治疗进展,从各方面统筹协调医护力量,要求克服困难跨越医学障碍:救治这一个孩子,不仅是医学上的突破,也拯救了一个家庭,一个属于社会未来的希望将从医院重新升起。要求大家树立信心,敢为人所不为,确立中西医结合治疗思路,救治目标分三步走:保命,促醒,自理。尽管这是一次巨大的考验,但前所未有的挑战让大家拧成了一股绳。
中西结合解锁生命曙光照进病房
入院治疗第18天,秋生尽管还未摆脱昏迷、痉挛和心跳过速,但是已经成功撤掉了呼吸机,意味着“保命”这个治疗目标已经初步实现了。
“促醒”随即成为下一阶段治疗目标。脑病十科医护团队主导,全方位实施中医药治疗,继续接力向前。
“醒脑开窍”是首要治则,经过查体,该科专家认为目前秋生昏迷未醒,高烧不退,两颧赤红,胸前出现了密集的红疹,在于既有热邪内郁,又有阳气虚浮,形成阴阳格拒状态。可以通过“通阳”来促醒患者,“阳气通动魂可还也”,不拘泥于醒脑开窍之法,而成醒脑开窍之功,两者殊途同归。
遂立下医嘱,撤掉降温冰毯,任其体温上升。首方开具还魂汤,适当增减配伍。加密频次连续鼻饲喂服二剂,由于心跳仍持续在130次每分钟,方中大剂量麻黄是否继续使用,执行医生犹豫。该科主任赵曼丽果断下令继续使用,认定此时非大剂量麻黄,不能斩关夺将,通阳救命。第二天下午,文章开头的一幕应时而见,哭声如泉,涌了出来。
一鼓作气,以阳通阳,体内热邪透发而出,体温很快恢复正常,红疹随之消退。继而调方甘草桂枝龙骨牡蛎汤,温补心阳封藏心神,与前方形成一开一合,一散一收之效,一周之后,四肢柔和舒展,强直痉挛消失。实施中医药治疗第10天,秋生的意识清醒状态逐渐稳定,能够回应外界指令,促醒这一目标完全得到了实现。
随后以六君子汤培土固元,增长气力,并灵活穿插引火归元,化痰通便,益肾荣脑,配合针灸、康复推拿……一套中医药组合拳实施下来,秋生好转加速,经重症医学科和泌尿外科协助,顺利撤掉尿管、食管、气管插管。
实施中医药治疗第45天,语言功能、肢体功能大幅度恢复,开始离床下地,完全实现生活自理。更为可喜的是,高中学过的各类科目,由慢到快陆续恢复了掌握。在病房里,秋生背诵起了喜欢的文章,信手写下了“苦尽甘来”四个字。他的父母,也犹如重生一般,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出院后1个月复查,秋生康复程度与术前状态几乎无差异,“归来依旧少年”,明年他将带着录取通知书,铭记着“生命梯队”的祝福,走进大学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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