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沧桑史 一地烟火气 ——读姚凤霄散文《乘一叶慈悲越界来》
◇张世奇
手捧姚凤霄散文集《一叶慈悲》,走进《乘一叶慈悲越界来》(获第八届“冰心散文奖”)的潍河西岸,自豪与欢欣、缠绵与惆怅,那一段沧桑史、一地烟火气,就会扑面而来,你定会沉醉于因醒悟而犒赏的高贵的孤独。
有道是“题好文一半”。标题就像文章的眼睛,有一个清新、独特、有韵味的标题,能够让读者喜欢,并由此激发读者对文章内容展开美妙的联想,欲罢不能,读罢方休,文章就成功了一半。“乘一叶慈悲越界来”这个标题,不仅涵盖了桑蚕丝绸染的外形转化与魂魄的坚守,还昭示着世事沧桑与人文情怀,既空灵神秘,充满禅意,又大气磅礴,有纵横驰骋之势。精彩还不只这些,“蚕眉喂蚕眉儿吐出丝来织成云”“络车络丝籆儿白胡子老头砸大缸!”“织绸染稠唻哪家染坊倒了缸呀?”三个小标题,从内容上看,是按照采桑喂蚕、剥茧抽丝、络丝织绸、染稠卖绸的顺序展开的,这与生产经营活动的实际工序一致;从形式上看,采用了基本一致的格式,具有韵律般的格式美;从来源看,借用了儿歌、俗语、叫卖声、俏皮话,新颖、活泼、灵动,恰似阅读途中闪动的路标,引读者循循进入曲径通幽处,与大标题各列其位,各司其职,遥相呼应,加之开篇的“引子”和收拢全篇的结尾,整个文章架构巧妙,华美有序,浑然一体。
关于散文的主题,过去常讲“形散而神不散”。“新散文”扩大了散文的体量,不再仅仅局限于一个主题,根据进程“多点开花”。但比较讲究的新式大散文,仍能看出“起承转合”的痕迹,仍在大视野上围绕着一个中心,只不过多了旁支末叶和细节描写,走进树林就看不见树林的总体格局罢了。
《乘一叶慈悲越界来》有些情节看起来确实很细,例如到二姥姥家走亲一段,详细描写了房前屋后、庭院布局、室内陈设、走亲风俗,看似闲笔,实则描绘出了文章灵魂的寄托,也就是村野传统文化的载体;《红楼梦》与昌邑的历史渊源、白胡子老汉砸缸的故事、穿着红绸衫赶集的场景,都与丝绸息息相关,都从不同侧面反映着主题;奶奶边络籆子边讲笑话的过程,占了整篇文章的四分之一还多,但正如作者所言:“奶奶的笑话里,融进了一些善恶较量,因果报偿,一些随遇而安,一点沉着面对生活的元素,给我的生命带来众多有益的滋养……耳濡目染,手教心传,我跟奶奶学会了络籆子,细密的丝线缠绕着人间大爱,绵密的心思慢慢生长在我心里。”犹如桑蚕到丝绸的越界形变,奶奶的教导就是慈悲大爱的代代相传,而舅舅和舅母的隐忍,传递的是忧伤,也是慈悲大爱。最后一段收拢点题,把“慈悲越界”的一明一暗、一实一虚两条主线缠绕在一起,使文章内涵更加丰盈,主题更加清朗,让人回味无穷。
作为典型化的“新散文”,文章借用了小说的语言,场景叙述更具体,人物形象更鲜明,二姥姥的精致、和善,奶奶的勤劳智慧,舅舅的隐忍豁达,舅母的自强执着,“我”的好奇乖巧,都跃然纸上。尤其舅母长夜难眠,孤灯下蹬织机的情景,“把万千心事织进绸子里。织机与叹息共鸣,丝线与委屈缠绕”。如同影像在读者面前播放。作者适时发出一番感慨:“为了那些人前的光亮和华丽,封闭了自己的灵魂和奋飞的翅膀。”读到此处,让人唏嘘不已!
十几年的光阴,从处女作小说《泅渡》、散文集《幸福起航》《潍河长歌》《凯风自南》到《一叶慈悲》,从稚嫩青葱到诗性的成熟,姚凤霄踏着文学修行的苦旅,越界而来,向远方走去,相信“冰心散文奖”不是她终点的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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