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更多的人能够信仰法律
强烈的高原反应、交流不畅的语言障碍、饮食等环境导致其体重锐减……作为山东国宗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54岁的孙宏业已经连续三年在新疆、青海等边疆地区担任法律援助志愿者。吃尽了“苦头”的孙宏业,丝毫没有退缩,反而放弃原本丰厚的收入,告别亲朋好友,今年再次选择援青,成为青海省玉树州囊谦县法律服务中心唯一的一名律师。
□潍报全媒体记者宋树云
以“办公室为家”的工作模式是常态
11月14日,在青海省囊谦县法律援助中心,孙宏业正在认真准备法律援助案件材料,自10月17日再次到青海,近一个月的时间,孙宏业每天马不停蹄,已经有9个援助案件结案,帮弱势群体维护了合法权益。
囊谦县平均海拔为4000米左右,抬眼就是皑皑雪山,海拔高,温差大,氧气稀薄,到了这里,常人呼吸都很困难,行走时脚像灌了铅一样。“2019年我就来过一次,一年的法律援助让我瘦了30斤,今年9月底回家,跟家人一起过了中秋,休养后体重增加了11斤,没想到返回青海不到一个月,又减了5斤。”孙宏业笑着说,在这里,普通的感冒也许就能要人命。从潍坊的“舒适区”返回,再次遭遇高原反应的孙宏业已经可以从容应对各种身体状况,只是睡眠严重不足,即便经过一年的适应期,如今每天的睡眠时间累计也只有五六个小时,再加上饮食不适应,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再次回到囊谦县法律援助中心,孙宏业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制定了详细的工作计划。作为该地唯一的一名律师,孙宏业的办公室和宿舍都在一层楼,以“办公室为家”的工作模式成了常态。他加班加点为当地政府审阅合同,不厌其烦疏导信访案件,积极开展法律援助,竭力做到哪里有法律需求,就出现在哪里,工作范围几乎涵盖了整个囊谦县的涉法事务。“法律援助律师不是做收服务费的‘买卖’,而是给困难群众提供援助服务,维护老百姓切身利益。”孙宏业说。
34岁考取律师资格证,不做顾问去法援
“其实我原本在一家建筑公司就职,因为非常喜欢律师这个职业,34岁时考取了律师资格证。”孙宏业说,他如今是山东国宗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平日最喜欢办理的是援助类案件。
由于边疆地区经济发展相对落后,法律服务资源相对匮乏,对法律援助的需求也更为迫切。2017年,孙宏业响应司法部号召,到新疆阿克苏地区从事“1+1法律援助”工作,2018年又转战到新疆伊宁市司法局从事“1+1法律援助”工作。“2017年之前,我给安丘市人民政府防空局担任法律顾问已两年,却因法援工作而中断,不少律师感慨不可思议,可我却丝毫不后悔。”孙宏业表示,律师既有谋生价值,更有执业价值。法律援助能充分体现律师的执业价值,他成为合伙人后,原本可以凭借资历清闲些,少点奔波,可他不愿意把时间用于享乐,而是辞掉顾问职务援青。
今年3月份,孙宏业被司法部授予“全国公共法律服务工作先进个人”荣誉称号。而比获得荣誉称号更让孙宏业高兴的是,4月21日,青海省人民政府发布公告,正式宣布囊谦县脱贫摘帽,实现了“县摘帽、村退出、户脱贫”的目标。当得知孙宏业即将结束法律援助返回山东时,囊谦县司法局法制科负责人闹吾曲桑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地挽留:“孙律师,我们县急缺律师,舍不得您走,欢迎您在囊谦设立律师事务所。”孙宏业不假思索,十分干脆地承诺再留一年。因此,孙宏业今年10月份再次入青海,当起了囊谦县法律援助律师。
帮助证据处于弱势的当事人打赢官司
边疆地区的法律援助案件,比一般案件难打,因为当地居民很多不懂得保留证据、及时报警。2017年,孙宏业在新疆进行法律援助时,曾帮助过一位被冤枉的年轻女子陈某。陈某原本在宾馆内学习备考,宾馆老板刘某闯入后试图对其侮辱。遭到反抗并受伤后,刘某竟然报警并起诉陈某。陈某一家胆小,见对方不依不饶,这才求助正在当地进行法律援助的孙宏业。
“当时我提出了延期审理申请,提出对陈某进行司法鉴定和伤残司法鉴定。”孙宏业说,这是一起恶人先告状案件,刘某受伤是因其侵犯陈某时遭到抵制,陈某属于正当防卫。虽然陈某受到伤害,但没有进行刑事司法鉴定和伤残司法鉴定,这才让其钻了空子,导致刘某有恃无恐。
直到孙宏业上阵,刘某见有专业律师为陈某辩护,先是主动撤诉,后又单独就民事赔偿部分起诉了陈某,要求陈某赔偿包括残疾赔偿金在内的各项损失14万元。孙宏业多方查找证据,根据刘某主动销毁监控录像以及陈某平日品行端正的性格,并取得了一系列人证物证,从常理上推翻了刘某的供词并取信了法院,最终刘某败诉。“当时在陈某证据处于弱势,且无有效证据可采纳的情况下,我还是坚持全力打好这场法律援助官司。”孙宏业说。
最难忘费尽周折帮六名务工人员讨薪
维权的路没有终点,孙宏业一直在路上。边疆地区由于经济发展相对落后,法律服务资源相对匮乏,孙宏业初次援藏时,曾碰到一起农民工讨薪案件。
当地的包工头蒲某从四川招来6名务工人员,当时承诺先发生活费,等建筑工程结束后再将工资全额付清。然而,蒲某在工程结束后就失去了踪影,这6名务工人员不懂法律维权,只好去当地信访部门投诉。在他们陷入绝望之时,孙宏业代表法律援助中心向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
面对不知所踪的蒲某以及无法主张权利的困境,孙宏业费尽周折,最终找到了蒲某,之后向蒲某摆事实讲法律,使得他不但良心难安,而且也感觉到法律的威严,自觉来到了法律援助中心接受司法调解。2019年6月,双方最终达成了谅解协议,6名务工人员的20万元工资全部要回来了。
从找不到当事人到案件顺利进入司法程序,使无法主张的权利得到了充分保障,正是因为孙宏业一直怀着一颗维护法律正义的赤诚之心,才使6名务工人员权益得到保护。
“我希望通过法律援助,让每个当事人及他周围的人能够信仰法律。”孙宏业说,目前他接手的案件已达上千起,可只要他的律师生涯不停止,他的法援之路便不会停。他多次参加支援边疆贫困地区的行动,是希望通过法律援助,让每个当事人及他周围的人能够信仰法律,敬畏法律,感受到社会的阳光和公平正义。今后如果有机会,他还会继续到边疆地区进行法律援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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