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常在,绿水长流

潍坊晚报 2019-01-13 09:06 大字

□殷治纲

又到了山寒水瘦的季节,站在派出所的阳台上,一眼就可以望到留山。远山苍茫,也牵扯着我的思绪。

与留山结缘,是在二十年之前的深秋。那时我刚下派出所工作没几天,与协警小张、司机小费一起下村订报纸。途中要翻越一座山,刚爬上了两个坡,司机小费找了个较为平坦的地方停下车,然后连往面包车里搬了几块黑色的大石头,我惊奇地问他这是为什么,他笑着说:“往上的坡太陡,车身太轻,会打滑!”我才明白原来石头还有这样的妙用。

在通过一座山隘,即将翻越山的另一侧的时候,我让司机小费在山隘上停了一会儿。山隘上有一块小的平地,已经枯萎的野草像毯子似的铺在地上,倒像是一个天然的停车场。风很大,让人备感凉意。协警小张告诉我,这个地方叫“风魔掌”。

我问小张:“这山叫啥名?”他说:“叫留山。”我又问:“哪个留?”他说:“留下的‘留’啊!”

怪我孤陋寡闻,我那时尚不知道东晋大将刘裕曾在此山驻军、打马扬鞭的传说,更不知这是一方历史悠久、人杰地灵的宝地。我当时心头一颤,似有种不祥的预感:留山,留山,难道我要在这小镇扎根,再也走不出这幽深连绵的大山?!

十几年寒窗苦读,毕业后又几经辗转,我终于通过公务员考试,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并被分配到了安丘西南山区的边陲小镇红沙沟。想想小镇的偏远与闭塞,我的心里虽说很不情愿,但是我又想在基层锻炼一下也是很好的。

我是在“春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的狂喊声中度过头几年的。我希望时间快点过,可以早日离开留山。我夜以继日地工作,把自己的能力和精力发挥到了极致,力争早日下山。

但正如留山上的庄稼一样,因为土壤太贫瘠,即便辛勤耕耘,收获总是很少。夜巡的时候,我有时会把警车开到山顶,在山顶上打开警灯。警灯在夜空中闪烁,与天上的星星相互辉映,它向山下一切夜游的东西宣告了我们的力量存在。警灯虽然照亮了夜空,却照不亮我的前程。

我经常坐在留山之巅的巨石上,终日狂想不已。我,总是把自己想像成一个英雄、一个将军、一个武夫或者一个戍守边关的士兵。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边关冷月,冷月边关。我到现在才明白古代戍守边关的将士其心境是何等的悲凉。

2007年8月31日,红沙沟镇撤销。心里失落的同时,竟也有一丝的兴奋和期待,心想终于可以与留山说再见了。然而事实却是,我还要继续在这里留守。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努力把原先没有时间做好的事情做好。当我把这些事情做完的时候,我才发现昔日的战友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继续独对这座空城。无边的寂寞向自己袭来,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彷徨与无奈。

我之于留山,只不过是时间流里的一瞬,如同留山上的一棵树,或是一棵草。童话里的一千零一夜又算得了什么呢?屈指数来,我已在山里呆了3402天。

人是有使命的,静静地完成自己的使命才是人生的真谛。一位哲人曾经说过:“人生是一条河流,最终要归入大海。河流入海,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喧哗,静静地流入海洋是一种崇高的境界。”我想我真应该学学眼前的这座大山,让心沉静下来,好好地享受过程,多做一些属于自己的事情。

痴痴地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既然留山这么盛情而又执着地要把我留在这里,那么我就继续与留山作伴。不期望在留山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只希望自己能变成留山顶峰的一块巨石,俯瞰山下的美好与太平!

二十年后。我离开留山又回到留山。我与留山的缘分,真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一腔热血、心比天高却又总觉怀才不遇的青年。沉默的大山,淳朴的乡情,让我变得更加沉静而有力量,也更加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和活着的意义。我爱留山,我爱这人杰地灵的宝地,我愿意为保一方平安,尽我一个警察,应尽的职责。

就如青山常在,就如绿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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