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割麦 (安丘) 江军海
干啥讲啥,卖啥吆喝啥。作为一个农村的儿子,不管你现在干什么,只要父母还健在,还在家,还在家里种着地,那你就总不由的把心拴在家里,特别是在农忙季节尤其如此。
从潍坊乘坐回家的列车,到达皖北边界时,通过车窗朝外看去那满地的金黄、满地的麦穗、满地的丰收景象,不停的映入眼睑,着实令我神往。
俗话说:“三春不及一秋忙”。因为麦子成熟的季节正好入梅雨时节,时常同雷雨天气相伴,得争分夺秒抢收,不然一旦熟过了或者是遇上连阴雨就麻烦了。机械化的普及,虽则让这种抢收变得效率倍增,但,对于较小的山地,机械是很难排上用场的。
麦收在即,安徽老家父母种的十来亩地的麦子让我牵肠挂肚,二老那么大年纪了,十多亩麦子怎么收割、怎么拉运、怎么打场、怎么晒场?
顾不上休息。为了在有限的休假时间里帮母亲把十来亩地的麦子收完,一向割麦速度不快的我,不得不把割麦时间调前。我每天凌晨一点就悄悄地起床,拿着镰刀,静静地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朝我家的麦地走去。
一路上,除了村口有几只机敏的狗吠外,就只有静寂。由于没有下雨,早来麦收季节伴之而来的四处蛙鸣也没有了,我突然有一种异样的孤寂,感到对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开始有了莫名的陌生感。凭着暗淡的月光,我看到前面的小水溏上边的方块田地,那里有我小时候在瓜棚看西瓜时的印记;再看看那黑糊糊的水溏坡岸的浅水区,那里有我看瓜时捉青蛙时的美好时光;看着看着,不多时,我已到达我家的那块麦子地,当我用镰刀凭感觉摸黑割开麦子后,先前这种陌生感随机消失,耳朵里就只剩下嚯嚯嚯地割麦声。
当那块四分多地的麦子割了一多半时,我看到一个移动的光点从村里的小路向我这边移动,近了,越来越近了,当光点到我跟前十来米的时候,我看到是母亲拿着手电筒来了。她一边走一边不由自主的说:“这才是我的儿来!这才是我的儿来!”
听了母亲的话,我即为自己这三个多小时的劳动换来了母亲的认可感到高兴!母亲不是一个把钱看的很重的人。但她觉得不该花的钱就不能花。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去花钱让收割机割麦,虽然请收割机割麦,花的是儿子的钱,但母亲依然会心疼的。
在七天的假期结束前,我经过不懈努力和挥洒汗水,把割麦、装车、刹车、拉运、辗轧、翻场、再辗轧、再翻场、再辗轧、再翻场、起场、聚堆、等风扬场、装袋、晾晒、再装袋、再晾晒、再装袋等程序都很顺利地完成了,虽然劳累,但是做到了颗粒归仓!
这次回家让我又一次真正体会了完整意义上“割麦”,更让我意识到年迈的父母在家劳作的艰辛!今后更应该常回家看看,力所能及地替二老多干一些农活,让他们少一些辛劳,多一些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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