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贴门神
自古以来,中国民间就有过春节在门上贴门神的习俗。最早的门神是神话中的“神荼”、“郁垒”二神。到了唐代,人们又把李世民的两名爱将秦叔宝和尉迟恭当作门神。古人一开始是将门神刻画于桃木板上,又称“桃符”。诗人王安石《元日》诗曰:“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到了明清之后,随着年画的兴起,门神画在纸上了,门神的形象也不再局限于武将,“文门神”相继出现。
1978年元宵节,我所在的文工团到铜陵县乡下演出,目睹了村民喜度元宵的场景,有些禁锢多年的民俗活动都悄然回归了,比如耍龙灯、跑旱船、踩高跷、唱大戏……我从一个个跳得大汗淋漓的村民身上,感受到那种久违的欢快和畅爽。
当时,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张姓的当地干部,很热心地给我们介绍当地的年节文化。我顺嘴问了一句:“咱们这边儿,时兴贴门神吗?我很想看看你们贴的门神是啥样的,在城里见不着。”张同志说:“这一带过去家家都要贴门神,可现在很少见到了。你刚才看到的那些民俗活动,都是表演性的活动,只要这些人还记得怎么跑旱船,怎么踩高跷,拿出来就能演。可门神就不这么简单了,得有处去买,还得有人会画。”想想也是,在大破“四旧”的年代,门神属于“四旧”的范畴。
2007年10月,国家文化部在天津举办首届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展,当时我兼任我们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主任。为了展示安徽非物质文化遗产魅力,我们精心准备,带了宣纸、宣笔、徽墨、歙砚、阜阳剪纸、界首陶瓷和芜湖铁画。
会展期间,我见到了杨柳青年画社印制的门神真迹,大小不一,色彩各异,挂在专供来宾参观的外销展厅里。我和天津市文化馆的李冶邦馆长是朋友,会展结束时,他送给我一本介绍杨柳青年画的图录,第一页是名人题字,第二、三页就是一对大门神:尉迟恭和秦叔宝,一个面黑虬髯,面目狰狞;一个面白长髯,眉目清秀,他们被鲜亮的油彩涂满了全身,尤其是黑、红的交错,使双尊门神突出了他们尖锐的穿透力。李馆长介绍说,这对门神是前清的老板子印的。好多年都没再印,这次重新印出来,作为杨柳青年画的代表作展示在众人面前。这对门神,我在展销厅见过,标价不菲,可见非常珍贵。
2008年,四川汶川地震之后,国家非遗保护中心在成都举办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恢复重建高级研修班。学习期间,主办方安排我们参观了被誉为中国“年画四大家”之一的绵竹年画。在绵竹市年画博物馆,馆长胡光葵向我们介绍道:在众多的绵竹年画中,“绵竹门神”是年画中产量最高、销路最广的一种样式。大门一般贴武将,传说可以驱妖降魔。院内的堂屋门贴文门神、画天官和状元,如“鹿鹤同春”“如意加官”“令旗状元”等,有迎祥纳福、加官进禄的意思。还有以童子和仕女为题材的一类门画,内容多为抱瓶、采莲、佛手、仙桃、“双喜”、“四喜”,贴在寝室门上,表示子孙繁衍、福寿无边。此外,还有表现君臣、父子、夫妻成对的门神。另有一种“素门神”,不施五彩,用素墨画成,专供服丧期用等等。
2011年,国家文化部在陕西凤翔举办民间艺术的调研活动。在年画产地南肖里村,我见到了国家级年画制作技艺传承人赵师傅,还与他交流了天津杨柳青、四川绵竹门神的不同制作方法。赵师傅见我还算个内行,特意拿出一块老画板给我看,那是个苍鹰的刻版,年深日久,已残损斑驳了。我悄声问赵师傅:“你家有没有门神画?”他说:“当然有啦,可现在没存货了。门神是过年贴的,我们都是过年前才印,早就卖光了,明年的还没开印呢。”我露出一丝憾意,赵师傅似有所察觉。临行前,他从里屋拿出一对比A4纸稍小点的木刻门神,执意让我带走,并在两位门神下方的两个方格里写下“王宅”两字。我无法拒绝这份厚赠——从此,这对门神在我家是春节必挂的“图腾”。
过年了,我再次拿出赵师傅赠与的门神,用虔敬之心,恭恭敬敬地挂在门上。
□王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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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安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铜陵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