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不尽 总是生姜情

铜陵日报 2020-10-15 09:40 大字

□ 肖 汉

铜陵县(现为义安区)东境水上门户坝埂头(作为村镇也不复存在,但坝白路江边起点还竖有坝埂头地名路牌)一带,流行这样一个传说,当年铜陵从南陵划出来单独设县,铜陵的县令第一次去京城开会,会场上竟然没有他的座位。这位官员急中生智,跑到主席台大嚷:“别小看了铜陵”!他掰着指头说:“铜陵虽小,八宝俱全”,说过金银铜铁锡后,以下想不起来了,正好,他打了个饱隔,一股生姜大蒜的味道冒出来,连忙说出“还有生姜大蒜麻”。县令语惊四座,京官只好把自己坐的太师椅让给了他。这当然是民间版本,无案可稽,但至少点明了生姜在铜陵至尊的地位。在铜陵稍微像样的酒店就餐,一待坐定,一碟腌制的生姜就端上了饭桌,姜上插着牙签,请你品尝,让你开胃。于是“来了铜陵不吃姜,跑断腿脚也冤枉”一说广为流传。

果然名不虚传。每年到了九月份,铜陵地区的每一个乡村、每一个城区,都要掀起一股选姜、购姜、刮姜、腌姜的旋风, 飒飒秋风里一股股姜香,扑进鼻子里,洒在大地上,飘在蓝天白云外。

我七八岁时放牛,会唱那首生姜的铜陵牛歌。那牛歌是对对子,类似黄梅戏里的对花。只要你问“什么东西辣嘴巴,什么东西辣了心 ”,马上就有孩子答上“生姜生姜辣嘴巴,辣椒辣椒辣了心……”。那是故乡的歌谣,是我生命中的长调,从小就种在心中。歌声中一些画面不断叠现:家里来了客人,大人泡好茶、端上腌生姜碟子待客;到外面坐车,先在肚脐眼上贴上两瓣生姜片,就不会晕车了;淋雨了,回家泡一碗生姜红糖水喝,出一身汗,很快感冒就减轻了……

这些年来,我购姜的任务都很重,一部分自己吃,一部分送人。铜陵虽有“八宝”,但作为人情往来的地方特产好像也只有生姜。“铜陵无长物,聊寄一袋姜”,接到礼物的亲朋就像接到宝贝一样稀罕。那些年,生姜好买送却难,什么法子都试过,专门跑过去送,托熟人带,交长途汽车托运,很麻烦。今年变得省事了,电话联系好快递公司,他们上门取货,只一个晚上东西就送到了主人家里,托寄费用还十分低廉,保鲜工作也做的很好。从这个侧面看到,时代真的变得便捷了。

吃过中饭后,小区里不少的人,慢慢来到小区门口,等着产区把通过各种关系订购的生姜拿到手。

终于等到了送姜的车子,只见姜农身手矫健的从车上跳下来。我见的姜农姓余,70后一个小伙子,我一边用手机付款、提货,一边和他简单的交谈了一下。姜地种两季庄稼,一季姜,一季瓜。他说,今年的姜有点歉收,有点虫害,但问题不大,主要是雨水太多,姜根都烂了,影响了产量。不过今年的价格要比去年高些,因此,总体收入和去年持平。他从车上往下卸货,额头上沁出许多汗珠,手上也留些泥土,但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获得感。

大家拿到自己买的生姜后,便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分散集中在小区的那几棵大树下,开始腌制生姜的第一步——刮姜。

刮姜用的工具并不复杂,只是一些桶、盆、勺子而已。桶用来装,盆用来洗,勺子用来刮皮。整个工序是:先由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掰姜,掰去芦头,掰去底根,只取中间的一块,这就能保证生姜吃起来没有渣滓。大伙拿起清洗过后的姜块,用勺子刮起皮来。

刮姜,虽是手边活,但也是细活,得用上“绣花功夫”,粗心不得。要把皮刮得干净,尤其是缝隙里的泥土。如果有一处缝隙里没刮干净,就留下了后遗症,日后生姜就会“发腻”,那姜味就不正常了,你必须用凉开水把变味的生姜重洗一遍,再像开头那样用糖醋盐重新腌制。

一个刮姜的人堆里,藏着一个小区最隆重的生活仪式。“远亲不如近邻”。大家平常都忙着生活,很少有来往,见了面只是笑一笑、举个手打个招呼后,就匆匆分开了。而在这个时候,大家不需要三邀四请,主动地集聚在一起,刮好上一家的,又刮下一家,你帮我,我帮你。

把刮好的生姜拿回去腌制时,“锅巴炒米,各人所喜”,各人有各人的所好,有喜欢咸的,有喜欢甜的,就按照自己的需求,放上一定比例的醋、糖、盐,过不了几天,美味的生姜就能一饱你的口福了。

一片生姜入口,与尔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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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安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铜陵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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