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锚洲上芦花美
□古中举
“芦花白,芦花美,花絮满天飞,千思万缕意绵绵,路上彩云追,追过山,追过水,花飞为了谁……”。这是青年歌手雷佳演唱的一首歌曲《芦花》。这首歌就像专为我们谱写的村歌,让人回味,让人思绪随满天的芦花飘扬,飘向大地和长江,迎来胥坝乡铁锚洲更多的春色。
因环保巡查,近日再次走上胥坝乡铁锚洲,一上洲远远地就看见那一望无际的芦花,这是七、八年未见的风景了,这是近年来环境治理带来的成果。一阵北风吹来,灰白色的芦花漫天飞舞,这也成了铁锚洲上冬天特有的一道风景线,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总喜欢与芦花留个影。
芦花在洲上四处飘扬的时节,我就会想到小时候“打柴”的往事。“打柴”是地方用语,实际就是砍芦苇柴。每年进入打柴季节,父辈们总会先挑选一些本村德高望重的老人,带上老酒和一些大鱼大肉上洲,先祭拜“场神”、“财神”和“水神”,以求得当年打柴一帆风顺,然后砍上第一捆芦柴以示祭拜结束,接着搭芦棚、挖锅灶、打小水井等,意为打柴正式开始。
打柴是件非常辛苦的活,除每晚留些村民防火看场外,其余男女劳动力都要起早摸黑上洲,一干就是三、四个月。三、四个月下来真是“镰刀砍像银子,衣裳拉成裙子、人累得如猴子、看家全靠孩子。”这应该是当地最流行的顺口溜。
记忆中一年一度的打柴期,每天清晨5点钟,“大队”高音喇叭就会准时喊早,全村男女劳动力都得起床、烧早餐。记得父母亲总是提前一晚准备好米和菜,早上拿上镰刀和肩担等砍柴工具就上洲,洲上中餐是集中搭伙,菜是各家自带去的。我们兄妹几个中午也只有简单地填饱肚子, 期待父母亲早些回来,一家人晚上能够在一起吃个饱餐。那个时候我们兄妹几个最期盼的还是洲上加餐,因洲上打柴消耗体力大,有时“大队”也杀几头猪,给洲上打柴人加餐,每次父母亲总舍不得吃,总要带回来晚上一家人分享,这也是我们兄妹记忆中最幸福最开心的事。
每个初冬,沿江一带的人们都要跟芦苇打交道,进入冬季,田地里的农活就闲了。大家就自然找些临活以贴补家里的收入,打柴虽然累点辛苦点,但不用远走他乡,在家能够照顾一家大小。打柴程序很烦琐,首先把芦苇成片用镰刀砍倒,然后分别将芦柴和荻柴分开收捆(因芦柴是用来编席子、荻柴属造纸原料),再收捆搭垛,人工肩挑外运至水口。芦柴通常在水口与客商谈好价,一手上船一手付钱完事,荻柴则要用刀侧成成捆,上船远至各大小造纸厂进行销售,销售期一般也要三个多月。年前一般都抢着将荻柴装船发运至造纸厂,争取年前能够出售些荻柴,换些资金回来好分给村民过上大年。
整个打柴期间,当地的村民还习惯性地留些芦柴,用石磙子对已削开的芦柴反复碾压,再编制成芦席,用来盖房或日常生产、生活之需。荻柴除也能建房用外,还可以编制成“立拍材”专供铺床铺晒等。“立拍材”除上农贸市场换些零用钱外,细心的村民还作为馈赠品,送与朋友和亲戚,往往还能换来丰盛的酒餐。芦花尾翼则是老人和孩子们最爱采摘带回家的东西。休息日,老人和孩子们上洲用采摘的芦花相互玩耍“攻击”,待玩耍结束老人孩子们早都成为芦花“雪人”。回家时每人都会背着大捆小捆的芦花尾翼,回到家将芦花尾翼上的芦花清除下来,然后用尾翼制作家用扫帚,此扫帚生产生活都能用得上,也是邻里相互串门馈赠的好礼物。洲上的芦苇叶也是个宝贝,每年打柴一结束,当地百姓就抢着上洲圈爬芦苇叶,芦苇叶不仅解决了农户生火烧饭的问题,而将芦苇叶堆积起来,待盛夏一家一户会利用当地的泥土,制作土砖批用芦苇叶来进行烧砖,全村百分之八十的砖瓦房都是芦苇叶烧制的。
芦苇除了给百姓的生活带来不少好处外,也给当地的经济发展打下了基础。如今,芦苇在我们日常生活生产中的作用越来越少了,原来用芦苇造纸的长江一带大小造纸业,因污染处理成本过高,代价大等原因,纷纷转型、转厂和关闭停厂,芦苇自然成了无用的生态植物。进入九十年代,当地百姓改种意杨造林或种植小麦,铁锚洲上几万亩芦苇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只留下人们对芦苇的追忆。
近年来,国家为推动长江环境大保护,铁锚洲也随着铜陵淡水豚自然保护区的确定,洲上原有的种植业相继退出,除现有种植的意杨林得到保留外,其余全部拆迁以保铁锚洲一片净土。现在,洲上几十年很少见到的鸟类也回来了,芦苇也成片成片地在恢复,估计用不了三年,几万亩的芦苇荡又会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了。
岁月在变,不管时光怎么变换,经历过艰苦岁月的人们都不会忘记,芦苇这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植物曾经给人们的帮助,更不会忘记芦花给我们带来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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