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日子里
铜陵 臧玉华
天是筹谋着一场雨的,这一过程就近乎两天,树有时在摇摆,风穿过纱挤进屋子里。
三人喝着酒,吹着风,确切地说,是两人喝酒,而我,只是进行着日常的一顿午饭。午饭之后,还有些琐碎家务要做,周末于我而言并不轻松。不过,这些影响不了心情,心情是闲适的,和天气有关——谷雨不是梅雨,不闷。
房子毗邻湖泊,晨昏时被鸟鸣声围堵了,挤进屋子的不仅有风,还有断续的鸟鸣声,不觉闹人,怎么会闹人呢?这里原本是荒僻之处,杂树虫鸟的天地,忽然有一天,来了几人,指手划脚一番,房子就如雨后春笋般,一座座拔地而起。按理,人是后来者。
后来者与自然生灵和谐共处,美好总是从一日之晨开始。未洗漱,未穿戴齐整,就去向鸟儿“请安”。我站在北阳台,两只鸟栖息在一棵大树上,小脑袋点个不停,一阵劲风,鸟儿踮着细脚抖动几下,再自嘲似的“嬉笑”不止,随后纵身一跃,双双另栖高枝去了,又有几只鸟飞来了,比之前的聒噪。总之,这棵春分时节开白花、暮春结“青小”的树,从来就没寂寞过。
风,鸟鸣,这还不够,我又让歌声在屋子里绕梁,伴着穿堂风。歌者是我的孩子,平时喜欢网上K歌,以此打发寂寥的日子。嗓子一般,情感投入,他握着麦,在自己的小屋嘶吼着,快速翻动嘴巴皮子——隔山隔水的,我能想象的都尽情想象了——心情,境遇,爱了,或不爱了。
音乐常常是我为屋子除尘去污时循环播放的,它使简单的劳动不枯燥,使平淡的心情微妙起伏着。
音乐声中,门铃响了,接着是“笃、笃”的敲门声,来人手里提着一盆花,一只龟,一盒茶叶,人原本魁梧,肚子又占了点地方,满满当当的就把门挤得密不透风。花是长寿花,龟是长寿龟,老公喜欢,他视其为吉祥物,便巧取豪夺过来。我说花留下,龟放生吧,他却一派胡言,言之龟是通灵宝物,先稀罕一阵子,再将它献给寺庙,让人往它身上砸硬币。老公携友上阁楼了,带着一个橙子大小的紫砂壶,四个口杯,两个庞大的人,我要替他们急死,一杯水不够一口的。喝酒却是大杯。
朋友是接近中午告辞的,腋下夹着一条烟,一只脚已迈出门外,我随口一句:干脆在家里吃算了,正好两人喝点酒,他那只脚就提了进来。我说这句是冒了风险的,风险不在于我花时间炒那几个不像样子的菜,而是将一个迷恋酒的三高的人挽留在家里,与另一个同样迷恋酒的三高的人,在酒上博弈。
还好,情况不是想象那样糟糕,都还理智,都不扯皮,推杯换盏中,雷厉风行地就将一壶酒、几个菜扫净了,朋友第二次告辞时,口齿依旧清楚,身子些许摇晃。
这一天到此,只能有个逗号,行文还在进行中,重要章节在傍晚,在衣服堆里挑出可心的,再画上新鲜的妆容,赴一场喜宴。别人家的喜宴也是自己的舞台,是女人们的舞台,衣品不能太差,有人悄悄打量着呢,说话不能太直接,喜宴里有江湖,斟字酌句,笑容含蓄,面面俱到,不那么随意。关于时尚,关于人性,关于恭维,等等,一场饭局里,或多或少是收获一些学问的,何况宴请之人有一定势力范围。
这是个愉快的日子,有阳光,不热辣,有风,很舒适,筹谋许久的雨在我们走出酒店的时候,轻描淡写了一番。
每个日子,都在一个个场景中,也在一篇篇轻描淡写中。
我在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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