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读不丈夫

铜都晨刊 2018-05-04 09:28 大字

■吴福堂

我发现,周边很多人都跟我有一样的毛病。百把块钱一瓶的酒,几十块钱一包的烟,消费起来,眼都不眨一下。家里来了客,喝得差不多了,还要固执地“再来一瓶”,椰风挡不住,好像伤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但在购书方面,却又变得特别吝啬。二三十元一本的书,如果是自己掏腰包买,总是优柔寡断,斟酌再三,无异于割肉。算起来,我也是读过一点书的,但这些书,真正自己花钱的不多,除了“赠阅”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蹭阅”。

儿时,蹭书店的书读。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小学同学,其父在我们小街上的新华书店工作。书店铺面不大,就他爸一人打理。他家住在书店隔壁的“披厦”里,家里有个门,和书店的后台仓库是连通的。那个年代的新华书店,货架不开放。购书者被阻隔在柜台之外,一般不准翻阅,只能隔着玻璃欣赏平铺在柜台里的书的封面,或者远远地观望一米之外书架上竖立的书脊。当营业员确定顾客有显著的购买倾向时,才会取出书让你翻下目录。像我们这样明显没有购买力的穷学生,书是根本不让碰的。放学以后,我经常跟着我的那位同学,悄悄从他家借道,溜进书店的货架后面,铺张牛皮纸席地而坐,只要小心翼翼不弄脏,店里的书可随心所欲地读。“三千佳丽,任我宠幸”也!

后来,蹭邻居的书读。有段时间,我家住过一个邻居,是厂里图书馆的管理员。她经常利用职务之便,把单位最新最热门的书带回家满足私欲。她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小秃子沾点月亮光,上她家串门串得勤,每每发现上眼的,总是“一求二‘伙\’(铜陵方言,读第一声,巴结的意思)三耍赖”,再要不借,抢书就跑溜得快。

上班后,开始蹭读单位的书。那时,我所在的部室有个资料室。规模不大,但精品不少。《全唐诗》《全宋词》《资本论》《资治通鉴》《鲁迅全集》《莎士比亚全集》……都是有的。但这些大部头,读起来费劲,平时也很少有人翻动,但如果弄回家,可以放进书橱装得很有文化呀!资料室的钥匙归我保管,图书管理比较混乱。到现在我都非常后悔,恨自己“太老实”,没有监守自盗,顺几套回家。孔乙己同学说过,“窃书不为偷”,我当时为什么头脑就转不过弯呢!

成家生子后,我把微薄的薪水都一分一厘地用来打酱油、买咸盐。蹭读的恶习还是保留着,于是蹭孩子,以及孩他娘的书读。孩他娘订的《上海服饰》《瑞丽》《都市主妇》,儿子订的《幽默大师》《儿童漫画》,我都读得津津有味。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世上没有白走的路,同样,世上也没有白读的书。开卷有益,不管什么书,总有一款适合我,总有一篇文字让我“内牛满面”。

当然,我那不大的书架上也存放了几本书,不上档次。书有三类,一类是工具书,如《钳工基础》《应用文大全》《炒股入门》等;一类是教科书,如《大学语文》《红楼梦研究》《中国文学史》等,还有一类是参加各种征文或猜谜比赛俘获的战利品。这些书有可能这辈子我都不会打开了,但每次搬家,都不舍得处理。总感觉那些书里,贮藏着我的体温,有我活过的痕迹。好吧,就放在那里吧,反正也不碍事。

比较而言,我读得比较深比较透的书有两本,一本是关于“性”的———《新婚指南》,这是当年领结婚证时硬性搭售的,它让我从一个纯真的“性盲”,自学成为一个生理知识达人。另一本是关于“食”的———《新编大众菜谱》,在它的帮助下,我从一个曾经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通过勤学苦练,蜕变为一名还算称职的“煮夫”。

量小(也可以理解为酒量的量)非君子,无读不丈夫。这是我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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