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河铁迟恭门镇的东边有一条河就是樊河发源于大河口羊
樊 河
□ 铁 迟
恭门镇的东边有一条河,就是樊河。发源于大河口羊肚子滩的樊河从老庵寺峡流出,途经河峪、付川、麻崖、恭门、毛磨、天河,最终由北向南进入清水,汇入清水牛头河。它是流经村庄的生命河。
在科技不发达的年代里,樊河沿岸水磨众多。人们利用水资源造福人类。有水磨的人家都是大富之家,每到秋收过后,家家户户排队磨面,以便在冬天枯水期来临之前磨好一个冬天的面。粮食袋子一个挨着一个,谁都不要想着插队,粮食袋子的顺序就是磨面的顺序。磨坊主人坚守着这一不成文的规矩,即使天王老子亲爹亲娘来,也别想坏规矩。磨面的人放下粮食的同时数一下排在前面的粮食,然后和磨坊主人谈谈磨面的速度,两人顺便敲定磨面的大概时间。由于白天用水量大,水流速度慢,所以磨面的速度也慢。晚上用水量少了,水流速度快了,面也就磨得快了。有时白天下雨不能下地干活,人们便利用水流速度快来磨面。由于业务娴熟,约定的时间往往是八九不离十。有些人排队排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磨好的面由毛驴驮着走向村庄的四面八方或外村,自己的面只能等到大冬天了。水流得慢,有时磨盘不转动了,磨坊主人就打发磨面的下到磨渠里用脚使劲蹬一下,磨盘这才在惯性的作用下重新转动起来了。往日大半天能磨好的面,一整天磨好就算烧高香了。所以现在的老人教育小孩时,经常说,不要和冻水磨一样,小孩子要勤快,就是从这里得到的道理。年轻人没见过水磨,哪里会懂得这个道理啊。
农闲时节的夏天,有手艺的人在河里洗泡过的皮子,在河滩的石头上晾晒,然后炮制加工成皮袄之类,冬天了就走南闯北地去卖。秋天,人们留过够吃的土豆后,将多余的土豆在河边洗干净,在河边支一口大锅,叫来别人的粉碎机,几家人通力合作“挂”粉条。河边的柳树之间绑上铁丝就是现成的晾晒的架子。干旱时节,可以拦河水浇灌农田。村民用河里的水淘菜、洗衣服、和泥盖房子。就连傍晚回圈的牛羊,见了河水比什么都亲,任凭你怎么驱赶,它们头对着头站在河边痛饮不已,你只能静候它们一个个喝足。
丁香花凋谢的夏天,静静的樊河成了孩子们的乐园。天热了,一个个光着屁股在河里戏水玩耍。比赛潜水、比赛速度、比赛挥掌击水……有时玩腻了,在靠近岸边的淤泥里,将全身上下甚至头脸全用青泥涂了,只留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在河滩上追逐打闹。冬天到了,整个樊河就像一条银色的带子。孩子们在冻厚冻结实的冰面上挥鞭打木牛(木猴),有的小孩用木头钢筋做成冰车,人坐上面,两只铁钎戳向冰面同时挥动,疾驰如飞。
樊河平时温温顺顺,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可是一旦下了暴雨或秋雨连绵时节,一下子水位暴涨,狭小的河床已经容纳不下,河水就像一头困兽,左冲右突,扑打着沿岸的一切能阻挡它前行的物体,凶悍异常,哗哗哗的水声骇人听闻。住在河边或低洼地带的人们晚上不敢睡觉,生怕发疯了的樊河像强盗一样闯进自己的家。雨过天晴,什么地方的路冲断了,谁家的菜地、玉米地让洪水冲垮了,甚至下游的某个村庄的人家让水给淹了。此时,沿河村庄的小桥无一幸存,于是人们蹚水过河赶收庄稼放牧牛羊。终于天冷了,忍不住了,便纷纷提议修桥,于是花上两三天,又一座小桥便修成了。
最近几年,樊河得到了治理,修了防护堤,沿河修了几座钢筋混凝土桥。逐渐富裕起来的人们在河道里挖砂,搬石头,将原先的土坯房逐渐地改成了砖瓦房甚至水泥平顶。
沿樊河修建的铁路还没有通车,大大小小的厂子如雨后的蘑菇般次第冒了出来。
河道治理了,通畅了,但樊河却日显黑瘦了。以前能看到的野鸭子没了踪影,发了洪水随便都能捞到的小狗鱼也没有了,人们只能挑水和泥,爱干净的人连衣服也不敢洗了。家家户户打了井,吃用全靠井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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