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石榴香王举芳
文/王举芳
“房子小,娃娃多,密密麻麻一大窝,挤呀挤,笑呵呵,小小房子挤破啦!”上幼儿园大班的小侄女唱了一首儿歌,让我猜猜是什么。“你猜到这是什么了吗?”小侄女拉着我的手,一双大眼睛看着我。“是花生吧?”我故意说。“不对!你再猜!”“那……是石榴吗?”“对,是石榴。姑姑你猜对了,奖你一个大石榴。”说着从厨房里拿出来一个红红的大石榴。
小时候,我就喜欢吃石榴。我家的门前就有两棵石榴树,味道酸酸甜甜的那种,是父亲特意从他战友家里挪来的。
五月,早开的石榴花星星点点的散布在枝叶间,妈妈拉着我的小手站在石榴树下,给我唱好听的儿歌:“门前有棵石榴树,花朵好像红花篮,朵朵花儿齐开艳,连起一团红波涛。”妈妈的笑脸像绽开的石榴花那样好看。
花谢了,一颗颗小石榴在树上贪婪地吸允着夏日的阳光。“筛、筛、筛麦仁,麦仁开花结石榴,石榴籽我吃了,石榴皮我卖了,丁当丁当花败了。”妈妈的儿歌在石榴树的枝头散落,和飞舞在花丛间的蜂蝶一起举办“音乐会”,给炎热的夏天注入了一股灵动的气息。
秋天终于来到了,石榴一个个红了。
一天,我看见一个石榴滚圆滚圆的“肚皮”破了,露出了白里透红的石榴籽儿,我赶紧把妈妈叫过来:“妈妈,是谁把石榴砸开的呢?”妈妈笑笑,摸摸我的头说:“哎,我的傻丫头哟。听妈妈给你唱首儿歌:石榴妈妈孩子多,一个一个坐满屋,你挤我,我挤你,哎呀呀,房子太小挤破了。”听了妈妈的儿歌,我“一脸严肃”的对妈妈说:“妈妈,你可不能像石榴妈妈那样要那么多孩子,咱家的房子挤破了,咱就没地方住了。”妈妈听了我的话,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现在想起来,年少的我是多么幼稚可笑啊。
石榴终于成熟了,妈妈还会唱摘石榴的儿歌呢:“手拿篮儿摘石榴,榴树对我点点头,脸蛋红红肚大大,三个五个装满篮。”爸爸用手掰开一个石榴,看着那晶莹剔透、像钻石一样的石榴籽,我的馋虫立刻就上来了,赶紧拿一颗放进嘴里,有点酸还甜津津的,让人吃了还想吃。趁爸爸妈妈不注意,我一下子拿了好几颗石榴籽放进嘴里,一紧张,连种儿一起咽进了肚子里,吓得我好几天睡不着,怕种儿在肚子里生根发芽。
“石榴娃娃脸儿园,嘴巴笑的弯又弯,露出了粉嘟嘟的小脸蛋,好像珍珠光闪闪,光闪闪……”我掰开小侄女给我的石榴,听着她唱起的童谣,童年的石榴香和妈妈的童谣在心中悄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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