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老布鞋”

皖北晨刊 2019-12-19 17:09 大字

前几天,偶然路过萧城“老北京布鞋店”,望着橱窗里摆放的琳琅满目的布鞋,顿时有种失落感涌上心头。

现在的人都不再做老布鞋了,大街小巷出售着各种成品鞋,在行色匆匆的路人脚下,再也不能看到“妈妈纳的千层底”,老布鞋已经淡出孩童时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中,酷热的夏季,娘把家人不能穿的旧衣服带到河边洗净、晾干,撕成方方正正的形状,再和好面浆糊,用毛刷均匀涂抹在桌板上,把布料铺在上面,刷一层浆糊铺一层布料,大概铺6层之多。晒干后,它就是纳鞋底用的硬布了。

秋分过后是乡村妇女纳鞋的黄金时节,三三两两的大娘、大嫂们聚在一起做针线活,相互传递尺码不一的鞋样。娘不爱群居,总是一个人静静地纳着全家人的鞋底。她告诉我,纳鞋不能分心,针眼要均匀,这样家人穿上走路才能踏踏实实、平平安安,小孩娃才能长高。那时候,清清瘦瘦的我,和一般大的伙伴比个头,总比不过,感觉娘骗了我,耿耿于怀好久。但却牢记了娘的另一句话:纳鞋与做事一样,不能有丝毫马虎,不然会摔跟头。

冬天黑得早,村里没几家有黑白电视机的,自己也懒得蹭电视看,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帮娘烧锅做饭。一家人吃过晚饭,我收拾好碗筷后趴在堂屋的案桌上写作业。娘与我在15瓦的电灯泡下各忙各的,一家六口的棉鞋和单鞋在娘的钢针下逐渐成型。记得娘做每双鞋都会报废几根大针,她用的木疙瘩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坑。

1995年滁州卫校开学。报到那天,我穿着新布鞋,小心翼翼地踏上淮北发往南京方向的列车,邻座的大爷盯着我的布鞋一个劲地说:“丫头,走多远都不要忘记你脚下的布鞋哟!”当年学校春季运动会,我穿着那双布鞋取得800米第三名成绩,望着脚上的鞋,人在千里外,心里有如在家中的温暖。

1998年隆冬,我在萧县人民医院实习,一双棉布鞋伴随我度过三个月的实习期,被雪水打湿了,就晚上烤白天穿,从未离脚。我始终牢记娘的叮咛,踏踏实实做事,顺利完成所有实习课程,终于得到实习老师的表扬。

1999年参加工作,娘不再让我穿老布鞋了,爹用干油坊挣的钱给我买了一双“飞跃牌”白色运动鞋和一双牛皮鞋。爹说,你是吃公家饭的人了,该打扮一下自己。同时,顺手把我医院值班室放的几双布鞋给收走了。

如今娘年龄大了,再也不做布鞋了,可我对老布鞋仍然情有独钟,每当谈及它带给我的温暖时,孩子总会打断我大声说:“老布鞋有啥好的!”孩子们永远不懂我记忆中的暖。

方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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