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原村为啥没有姓孙的
焦群海
隋唐时期的孙原村是一个规模较大的村子。以孙思邈诞生之地——南北朝时期旧堡子遗址和孙思邈幼年上私塾学堂遗址——鱼儿岭下红土窑前的古槐树为证。那个年代能设立私塾学堂的村子就不是一般的村庄。起码是一个人口较多、家业兴旺、生活殷实、交通便利、环境优美的村庄。我们不敢肯定那个时期孙家塬的人都姓孙,但起码孙氏家族体系庞大、人口众多、且引领着整个孙原村的村民。
孙思邈之所以“诞生之夕,祥云顿起,异香满室,其降生固不凡矣”,又能“七岁就学,日诵千余言;弱冠,善谈庄、老及百家之说,兼好释典”,还是“澄神内视,望之俨然,宽裕旺旺,不皎不昧”的大医之体,又敢于“三请不仕”,乃至“白首之年,未尝释卷”的百岁老人。这些文献史料足以说明,孙氏家族在孙家塬不仅族大人众,英才济济,而且威望居上,广有建树。从另外一个角度也能看出,那个时期的孙家塬,确实是一个安定团结、文明富庶、名副其实的孙原村。至于那个时期孙家塬有没有其他姓氏,这个荒远难籍,无法考证,但后来,孙家塬没有姓孙的确也属实,从明代县志和清代石碑中均已得到证明。为什么呢?那就得听一听流传千年的“药王孙思邈让孙原村人改姓”的传说。
传说不一定是假说。
传说一
历代修葺的真人祠墙画,都绘有药王孙思邈生平的重要故事。其中《引线诊脉》《赐封药王》《敬德追袍》等广为人知。
相传唐太宗李世民的爱妻长孙皇后,因难产而生命垂危。当朝太医虽竭力医治,却不见效,唐太宗急得坐卧不宁,徐懋公建议请孙思邈来看病。因封建礼仪,医生不能接触皇后娘娘的“凤体”,孙思邈只能在客厅为皇后引线诊脉。
“引线诊脉”就是用一根红丝线穿过门框竹帘,系在卧室内皇后的手腕上,孙思邈坐在客厅一手拿起丝线的另一端,一手捏着丝线诊脉。原来皇后娘娘是胎位不正(民间称“小儿扮心”)。病情确诊后,孙思邈让宫女们把皇后娘娘扶近竹帘,选定穴位,猛扎一针,皇后疼得“哎呀”一声,浑身颤抖,猛然一个起坐随即又躺下。不大一会儿,婴儿呱呱坠地,母子平安,皇宫内外一片欢声。唐太宗十分高兴,传孙思邈到金銮殿候封。
唐太宗赏赐金银财宝,孙思邈不要,又给封官,他也不要。唐太宗说:“你金银不要,赐官不做,莫非想要为王吗?”孙思邈说:“愿听圣明封赠。”唐太宗说:“朕就封你为药中之王,赐你冲天翼王冠一顶,赫黄色王袍一身,通令金牌一面,你意下如何?”孙思邈拱手致礼“谢主隆恩,如此足矣。”唐太宗起坐,率众臣亲自送药王孙思邈出了长安城东门。
进京之前,他担心万一没治好皇后的病,自己会连累家人,就特意叮咛家人改姓。皇后的病治好了,皇上给自己封了个药王,便遭嫉妒之人追杀,那皇上再有奖赏,有人又会对药王采取怎样的行动呢?尘世上自古“一人犯法,诛灭九族”。会不会因自己而给孙家塬的乡亲们带来灭顶之灾呢?
回家后,孙思邈请来孙姓族长和上辈,谈出自己想让孙家塬姓孙的人改姓的想法,族长们虽尊重药王的意见,但一时要改姓氏觉得愧对先人。容大家再商量商量,当时改与不改无确切说法。
传说二
情系故土,叶落归根。唐开耀元年秋,孙思邈从五台山搬回故里孙家塬居住。此后,老人病倒再也没有起床。唐永淳元年(682)二月十五日,伟大的医药学家、药王孙思邈在老家与世长辞,高寿141岁。陕西中医学院医史博物馆教授张厚墉《孙思邈生年辨》认为,孙思邈生于西魏大统七年(541)。按药王孙思邈当时的社会地位,朝廷必以王室礼仪隆重办理后事。但敬爱的药王临终再三叮咛儿孙们:“要薄葬在双亲侧,不要陪葬冥器,祭祀不杀牲畜……”弥留之时,费力地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芭蕉扇,张了张口……慢慢地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眼睛。
药王仙逝,震惊朝野,举国上下、老幼哀悼。人们纷纷前来药王的家里悼念。为保证世人对药王的崇敬之心得以如愿,孙氏家族决定农历三月十六日安葬。一个月后,药王颜貌不改,与生前一模一样,更让子孙难分难舍。“举尸就木,犹若空衣”,入棺时,人们抬着遗体,感觉到像抬了一件空衣服那样轻,众人大为震惊,“药王真的羽化升仙了!”整个在场的人都长跪不起。见前面的人跪下了,后面的人也跟着跪下。十里八村送葬的人顺着大路,西至三里碑,北至李家巷,东至沟圈口,南至立坡底,都跪满了。因为当时的孙氏家族在孙家塬,已分东半里、南半里、西半里、北半里四大头,故后人传说,孙氏家族按药王临终手语示意,改孙姓为焦、张、李、蔡四大姓。
当然,史书记载:“孙真人有子名行,历官凤阁侍郎,有孙名溥,历任萧县丞,俱华原人,世居此村,因年代久远,俱无可考,不知其墓在何处”,这些也应向世人提出。
传说三
药王逝世三年后,孙家塬的人一茬接一茬地患病。患病时,人就丧失了正常活动能力,浑身发烧、乏困无力,根本不能下地干活,且多方治疗毫无效果,孙家塬村里的光景一年比一年差。外人都说:“药王爷洪福齐天,把孙家塬的人烧得不能动弹了。”于是全村人都跪在药王坟里,焚香回奉药王:“好药王爷哩,我们不敢享您老的洪福,让您的子孙——孙家塬的人康强起来,您老要我们干啥都行。”
跪着跪着,大家神志昏沉,不觉进入梦乡……只见空中一位白胡子老人骑着一只老虎,老虎张着大口,白胡子老人把一袋栗子从空中撒向大地,栗子刚掉到地上,立时起火,整个栗子全都着火,烧焦的栗子全成了黑灰色,根本没法吃……
一阵凉风过后,众人慢慢苏醒,相互诉说,竟然都是一样的梦。
神了!奇了!有人速速请来五台山道长破梦。那位道长念到“道法自然,大爱无疆,药王显灵,后世安康。你们村上的人不能再姓孙,得改姓。烧焦了的栗子不能吃,就是焦姓、李姓,张着大嘴巴的老虎就是张姓……”此后,孙原村再无姓孙的人家。
也有另类说法,瘟疫、天灾、战乱等因素,使孙家塬无人,后来的人是迁徙而来的。
客观地讲,焦、张、李等姓,或者在孙原村本来就有,孙思邈的后人遵从药王遗嘱,随这些人家姓了。或者是孙思邈的孙子萧县县令孙溥迁往别处。但是,传说不一定是假说,孙思邈也不会只有一子一孙。作为孙原村千年来一代接一代人的传说,以及真人故里明代、清代碑文所载,我们真的信了。
“药王孙思邈让孙原村人改姓”就成了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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