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州有座打鼓山
宿州有一座山,名字很响亮:打鼓山。
《清一统志·凤阳府》记载:打鼓山“在宿州北三十里。有三峰倚天,名曰鼓山。山中有声如鼓自鸣,岁则大熟。”
又一个金黄灿烂的冬日,照耀在打鼓山。天空湛蓝,空气清冷,阳光明亮,没有风,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打鼓山是一座平庸的山。没有林壑,没有蔚然深秀。
从西山而上,山势平缓而逶迤,石头像是生长在土壤里,野草枯萎,树木萧索。而新植的油菜,却碧绿碧绿的,没有一片叶子是多余的。有好几次,我差点做了一个偷菜人,拔起一棵菜,连同干净的泥土,一起塞进嘴巴。
谈笑间抬头,有崖兀立,不说千仞,却也陡峭。没有高耸险峻入云霄,悬崖之上,有一棵孤独的树,近在眼前,巨大的石壁却是不可逾越。有不知名的藤蔓努力向上,钢筋铁骨的力度,倔强地攀登,虬劲的枝蔓末梢,是密密的小小的红叶,一串串的,惊艳的红,像举着的火炬。
这时,一条小路,若隐若现,蜿蜒着,崎岖着。草径深深,时有灌木丛,可以想见其茂盛的日子,若是春天,这里应该是绿草满山坡。而现在,草们干枯易折易碎,一层层瑟瑟拥挤着。偶尔可见一簇簇野韭菜,顽强的绿,韭香浓郁。野草莓匍匐,没有叶,只有茎的网络。野菊花金黄,分外香,香如故。还有山枸杞,红红的浆果,像小小的红灯笼。石头与石头之间,有野枣树悄悄长大,站在半坡,一身是刺!
不料,突然惊飞三只野雉。寂静的空山,峭壁屏蔽了喧嚣,它们像梦中的五彩鸟,美丽的翅膀扇动出巨大声响。凝视其飞落,低头见一个小小洞口,不敢探究,不敢妄议。再看周围,虽然树不多,无论是山脚的小白杨,抑或半坡的野枣树,还是山崖之上的孤独的树,在他们稀疏的枝桠间,一般都有一个鸟的巢窠存在。
这条通往山顶的小道,应该是牧羊人的杰作。不远处梁套水库尽收眼底,瓦蓝瓦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所以我信,“其东北岭有二泉,可溉田数千亩。” 又有记载:“三峰之中有莹焉,是为刘氏之阡。而刘氏之居在其南涯,盖数百岁矣。”“莹”也许是“茔”的通假,“阡”是通向墓地的小路。清人有诗云:“百尺高楼接碧天,刘家世泽久绵延。至今剩有残碑在,四面青山绕墓田。”
相传,元代刘湛,曾任广平太守,号打鼓山人,卒葬打鼓山下。在打鼓山下,刘太守建有望先楼。望先楼也许有,元代最优秀的史学家揭徯斯曾著《望先楼记》。望先楼应该是建在东坡。今天打鼓山脚有一中学,名字就叫“打鼓山中学”,山坡有果园,村头老人说,早些年,果园里还有石牛、石羊,现在都不知哪去了;还有一口老井,被深埋在地下。东坡之上,现有几百坟墓,大多立有石碑,层层叠叠,鳞次栉比。至于有云“今楼已湮没,刘墓尚存。”已无迹找寻刘太守。
而打鼓山一定是一座有故事的山。据文物考古报告,这里有宋金墓葬、汉代遗址,也有新石器时代遗址。遥想当年符离之战:宋军北伐,与金兵在宿州大战,宋军因将帅失和,最终大败,数万人葬身宿州城外。7年后,南宋诗人范成大出使金国途经宿州,作七言绝句《宿州》:“狐鸣鬼啸夜茫茫,元是官军旧战场。土伯不能藏碧磷,三三两两照前冈。” 题下自注:“五更出城,鬼火满野。”宋金大战后,宿州城外一片凄凉。
今有人撰述,梁红玉在打鼓山击鼓退金兵。实属讹传。众所周知,梁红玉乃史上一女英雄,“以鼓为名,以灯为引”,疲兵八千,大胜十万敌军。“梁红玉击鼓退金兵”,发生地在黄天荡,时间也相差三十余年。撰述者可能意在赋予打鼓山以神奇。
站在打鼓山顶,紫气东来,即使没有云霭缥缈,没有层峦叠嶂,也不枉一登山好去处。登高望四方,但见山与河。如今,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不闻兵戈之声,这比什么都好。我更羡慕这里的人们,有山,有水,有良田,悠然田园,诗意生活。待到春风吹又绿,又是一年好光景。
徐升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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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宿州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