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有乾坤
陈敏华
包子,从南到北都有,也有很多“名牌”包子,大家熟知的天津狗不理、开封灌汤包、南翔小笼包、广东叉烧包等。读书那会儿,同学还一道专门跑去南翔开了次荤。当时上海老城隍庙的蟹黄包,听说很贵,那个年月,一个月几十块的生活费,舍不得,以后出差专门跑去,然而人太多,乌泱泱的。等,那个队排得太长,终又放弃,至今不知其味。
据传,包子创始人为诸葛亮。诸葛亮七擒七纵孟获后,大军行至泸水(金沙江),江水浩浩荡荡,水流湍急,惊涛拍岸。军队无法渡江前行。诸葛军师夜观星相,掐指沉思,遂命将牛肉羊肉剁成肉馅,外包面粉,并画上人头模样蒸熟祭祀。江水平复,大军顺利过江。这种祭祀品渐渐演变成一种普通吃食“馒头”。宋代高承编撰的《事物纪原》记之:“诸葛亮南征,取面画人头祭之。”而此处所说的馒头实为包子前身。在南方一些地方,包子与馒头不分。在北方,则有着严格的分类。比如我们宿州,馒头,无馅,光滑饱满,半拱圆形;包子,有馅,表面有褶子,半扁圆形。
从前刚开始跟着家人学包包子时,因为不会捏那个褶,包出来,样子极丑,我妈笑着说:包子不包子,馒头不馒头,zuo不子馍(褶子不均匀,皱皱巴巴的样子)。我们宿州还有一种馍,与馒头制作基本一样,唯有形状不同。先把大块面搓成粗长条,然后直接用刀剁成一块块,类长方形,我们叫作“卷子”,有的叫作大馍,被好多南方人马马虎虎地统一叫成了馒头。
其实早在清代,馒头和包子就有了明确的区分。《清稗类钞》记载:馒头,一曰馒首,屑面发酵,蒸熟隆起成圆形者,无馅,食时必以肴佐之,南方之所谓馒头者,亦屑面发酵蒸熟,隆起成圆形,然实为包子,包子者,宋已有之。由此可见,南方馒头以为包,北方馒头始为馒。记得在上海那边,大肉包子也被叫作肉馒头。北方包子,讲究皮壮馅多个大,一般都是发面皮,吃一个有一个的分量。南方讲究馅料口感,皮也讲究,有水发面、烫面、米粉面,小巧精致。
很多年前经北京转车去老公部队,在那个叫什么“马圈儿”还是“羊圈儿”的地方,路边小店在叫卖大包子。我们这里的“大”,不过拳头大小足了,可那包子才真是大,如大碗口一般,买了拿在手里,无从下口。部队是个大熔炉,部队的炊事班更是人才济济。在那里,我吃过各种包子,苞菜、扁豆、胡萝卜、茄子、豆饼、花生米,但凡能吃的,啥都能包。不由得感叹:包子有容,容天下食材,没有包不进去的馅,也没有不能做馅的料。炊事班本着一句话——不能浪费。我也被他们称为“你们南方人”,嗓子细,啥都精细。我禁不住暗笑,我这皖北人,咋也成了南方人了?那时,我才知北方人的南方,是黄河以南,知道了什么是北方的奔放,连包子都如此。
上海老五角场西南角有家饭店,每天傍晚,会卖包子。橱窗式的玻璃窗上,开一个小拱型的口,只能伸进一只手递钱,取包子。只有两种馅,一是大肉包,纯肉的;一是青菜香菇,纯素的,连油都是黄黄的素油。我和室友,她爱肉包,我爱素包。偶尔会一人买上两个,热腾腾的,边走边吃,当时只觉那便是人间美味了。我那室友,爱吃肉包,但又不愿吃里面的肉馅,只吃包子皮,也算那时的一种“作”吧。前年同学聚会,问起她现在还吃馅不,她笑了,早不如此了。
现在的包子花样繁多,甜口,咸口,咸甜口,不能不说更精细,更讲究。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最爱,但我们能脱口而出的,往往有两种,一种是过去的,那种美味是记忆的味道;还有一种,是期待的。我在一电视节目中看过,一笼一个的大汤包,里面灌满了汤汁,颤巍巍的,师傅却能拿得起,放得下,一拎一个,拎起时如一个下垂的钱袋。这可以插吸管喝的包子,有口诀:先开窗,后喝汤,一口光(谨防烫),满嘴香。现在很多地方有,但我想知道最初是哪里的特产,我想去现场看看,那师傅怎么拎的包子,想尝尝最地道那汤味,哈哈,满口生津。吸管已备,只待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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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宿州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