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小时候走姥娘□汪晓佳

拂晓报 2019-11-27 10:17 大字

小时候最喜欢去姥娘家了。因为到了姥娘家不仅能吃到平时在家吃不到的好东西,而且还能满满地感受到亲情的温馨。

我家离姥娘家十多里路,中途路过津浦铁路上的一个车站曹村集,小姨就住在曹村火车站铁路职工家属宿舍的一溜小平房。我娘每次带我到姥娘家,来回都要经过小姨家的门口。有时候,小姨就和我们一道去我的姥娘家走娘家,有时就和我娘约好,让我们回来在她那儿吃中午饭。

姥娘家在闵子骞故乡——闵子河北村,临路的一所带有马鞍过道,坐南朝北的院子里,当年已经没有了外祖父,只有姥娘带着一家三代几口人生活。姥娘是一个乐观的人,每次见到她,她都是笑呵呵的,牵着我的小手问这问那,让我感到特别亲切和温暖。

妗子是个勤劳贤惠的好人。我们每次去,她都是头顶破旧的毛巾,腰围带补丁的围裙,默默地在低矮的厨房里,上一把下一把地忙活着做饭,不时地把风箱拉得咣当咣当地响。一顿饭下来,浑身上下都是草木灰尘,脸上沁满了滴滴汗水,双眼被烟火熏得直淌眼泪。妗子最拿手的就是“一锅烀”的菜:一口大铁锅里,放着荤素数种菜,熟了,一锅能盛出七八个香喷喷的菜肴,摆了满满一桌子,吃起来胃口大增。

姥娘家后院住着一家近房,是和我外祖父同辈的兄弟。这老两口没有儿女,对小孩子无比亲近,只要知道我们来了,必然要带点好吃的东西来我姥娘家看我们,尤其是这位近房姥娘,总是不断地抚摸着我的头,嘴里还“我的乖孩子来,我的乖孩子来”地连声地念叨着,亲不够,恨不能把我揽在怀里。

我在姥娘所在村子里属于辈分较高的了,不少上了年纪的人,见了我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都要恭恭敬敬地喊我表叔、表老爷。有一个喊我表叔的老妇人,最喜欢和我开玩笑,一见我就瞪大眼睛戏谑地说:“夹夹夹夹又夹夹”(我名字“佳”的谐音);还有的见了我,老远劈头就问:“螃蟹甲(也是“佳”的谐音)来了吗?”,反感得我不想搭理他们。现在想来还挺有意思的呢,那时他们纯粹是在“逗你玩”。

毗邻舅舅家的一座土炮楼下住着一家人家,这家有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小男孩,浓眉大眼,宽额阔鼻(现在已经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每当我去找我的近房表哥牛铺哥(双目失明的民间艺人)玩的时候,都要经过他家门口。每次见我来了,他要么拿出一个里面装有活蹦乱跳的蝈蝈的笼子,要么手把一只鹌鹑小筐子,哄我高兴。有一次,竟然抱出一只黄橙橙毛色的小野兔给我看。这些东西在我眼里特具吸引力。所以,每次经过他家门口,都是身不由己地主动拐进这座土炮楼去找他,给我带来的乐趣,不亚于瞎子牛铺表哥为我讲故事、拉丝弦、唱瞎腔所带来的快乐。

舅舅的大女儿比我小一两岁,每次看到她小小的年龄拎着水桶到门口的辘轳井打水时,我都要近前看看她是如何把深深的井水打上来的。有时我要帮她提水她不愿意,说:“你拎不动。”然后就左摇右摆把一桶水拎进院子里的厨房。如今,这位表妹的家也安在了宿州城里,她早已子孙满堂,有时逢年过节都要到我家来走亲戚。

我们去姥娘家闵子河北村,一般都是当天去当天回。姥姥家村庄周围是块水资源丰富的土地,家家户户都种植了大面积的各种时令蔬菜。如果是冬季,回来的时候,妗子或者舅舅都要挎着竹篮,拿着砍刀,到自家菜地里砍来几棵过冬大白菜,或者拔几棵红萝卜什么的,让我们带回家。回家的路上,这些笨重的新鲜蔬菜都是娘背着,我要背,她也不让我背。我便雀跃般地跟随娘的前后左右,或近观,或远眺,欣赏着田野和沟坎的自然景色,追着在津浦线上来来往往车头冒着浓烟的列列火车,惬意得像一只低空飞翔的小燕雀。

如果不在姥娘家吃午饭,我们就会到曹村我小姨家吃午饭。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事先约好了的。每次,等我们到了小姨家的时候,她早已准备好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因为小姨夫是哈工大毕业生,被分配在徐州市电业局当工程师,小姨的老公公是徐州铁路上的退休工人,尽管小姨没有工作,没收入,但这在当时像这样的家庭算是很富裕的家庭了。当年,不仅我们从姥娘家回来,甚至连平时赶曹村集,都是经常在我小姨家吃午饭。临走,小姨还要张罗着给我们不是带些这,就是带些那。我知道,小姨之所以对我们家特别照顾,除了她和我娘姐妹手足情以外,还有极为同情我们苦命的娘儿仨命运的悲悯情怀。

经过五十多年的岁月沧桑演进,童年的快乐依然萦绕在我身边。每当我回忆起小时候走姥娘的往事时,都会有种甜蜜而又复杂的心绪从胸中油然地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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