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路上有温暖 ■孟讲儒

西北信息报 2018-03-30 10:21 大字

儿童视野里，老鼠的形象有很多个，最著名的当然是迪士尼那只与唐老鸭斗智斗勇的米老鼠。在艺术殿堂里，老鼠被赋予了各种不同的形象，有正面的，有负面的。作为动物形象，老鼠在儿童文学作品中不可或缺，形象也丰富多彩。

《小鼠濮小木》让老鼠成为绝对的主角，而且是一位绅士型的老鼠。这本书讲述了一只生活在北京城西一座大房子墙角的灵鼠如何迈向独立生活，经历孤独与落寞，思考人生与幸福，体验亲情与友情，最后获得心智成长的故事。濮小木出生在一个灵鼠家族，它的爸爸出外寻找适合灵鼠家族生活的玫瑰高地，濮小木跟妈妈和爷爷一起生活。在它举行成人礼以前，爷爷教它说中文，教它写字，教它拉小提琴，教它认识人类的世界。聪明的濮小木学得很快，它爱说成语，爱刨根问底，对外面的世界和未来充满了向往。在它的生日晚宴上，濮小木跟着爷爷念完了《灵鼠之歌》后，成为一只成年灵鼠。为了让濮小木尽快适应独立生活，成为一只受大家尊敬的灵鼠，爷爷和妈妈准备搬出去，去寻找已经找到玫瑰高地的爸爸。由此，濮小木开始独自面对一切。濮小木经历青春的风风雨雨，历练心灵的柔韧与坚强。最后因为战胜盗贼而名声大噪，获得所有人的认可。

这个故事充满着温情，潜藏着我们每个人对童年成长经历的回望。濮小木有一位智慧、慈祥又宽容的爷爷作为它人生的启蒙老师，相信在每个人的记忆中都会找到这样的重要角色。细腻描写的孩子心理，也是这本书的特点。这正折射出作者有着丰富的童年体验。这种童年体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信笔由来地在故事推进中流淌出来。其中一些心理描写，能感觉到作者是一气呵成，如水遇弯折转方向、遇坑积蓄、遇石激荡、遇崖跳跃，自然而然，一颗童真的心跃然纸上。其实在儿童文学作品中，最难得的就是这种“孩子心思”。这种“孩子心思”让儿童读了亲切，和主人公像朋友一样亲昵；成人读了莞尔，会在难得的放松之余忆起童年的某个场景、某个朋友或者某个听故事的夜晚。

友谊是明线，成长贯穿其中。这个故事中，最令人感动的是小学生杜松子和小鼠濮小木的友谊，最值得期待的是濮小木的心灵成长。这些在濮小木离家出走后和在外漫游的日子里展现得淋漓尽致。杜松子的妈妈对人与鼠交朋友不理解，也不接受濮小木的离家出走。在这段日子里，对两个孩子的相互期待和思念、牵挂的描写，丝丝入扣，令人动容。杜松子为了寻找濮小木，淋雨感冒发烧躺倒，每天回到家里都要到洞口看一看，期待一个惊喜，甚至做梦都会高兴地大叫“你回来了！”而这边，负气出走的小灵鼠，流浪的日子起初充满了新奇，和小鸟分享自己的葡萄干，路遇野猫而有惊无险。不过这种有意思的日子面临饥饿的考验，它想尽办法找吃的，对抗饥饿，可是依然“身子软绵绵，心里感到一阵酸楚”。这时候，小灵鼠开始反思自己，风餐露宿，孤独旅行中心灵却茁壮成长，成长就是走着外部世界的路，回到内心的思考。街边艺人俞老先生的音乐，吸引了小灵鼠，也吸引了杜松子，让他们重聚，让他们更加珍视友谊，而这样的分离与相聚，更是成长中必不可少的元素。

这本书的作者尚垒，是一位陕西籍编剧，同时也是一位话剧导演。他导演并主演的话剧作品《声音集》受到评论界一致赞扬。也许与这样的身份和职业有关，尚垒在这部童话作品中，随处可见他对场景和人物关系构造的精细描述。人物对话中，三言两语，就有了画面感，而场景描述，更是时时能够勾起读者对童年的记忆。另外，作者让音乐在故事推进中时隐时现，正是话剧艺术烘托和渲染剧情，解读和提高艺术理解有效手段的翻版。一个剧作家的童话作品，在这一点上，似乎更接近儿童的世界，也更接近最真实的艺术世界。

《小鼠濮小木》不禁让人想起一本著名的绘本故事《爷爷一定有办法》。地上的孩子和地下的老鼠，陪伴他们成长的，都是亲情、友情和浓浓的爱。给孩子足够的爱，让他成长为一个爱生活、爱世界、爱他人，充满爱的人，作者把这些放到小灵鼠成长的道路上，不同人物和情境展现出来的情感令人温暖。小说获得陕西省“五个一工程”奖，是对作家尚垒和这部作品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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