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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书痴:周作人

江淮晨报 2017-05-21 04:20 大字

20年代的周作人。

《周作人评析》 

李景彬 著

陕西人民出版社

1986年3月版

《周作人传》

钱理群 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05年1月版

提起周作人,人们想起来的不外乎家事,政事,文事。家事:他是鲁迅的弟弟,曾经兄弟情投意合,一起生活、翻译、出书。可是,最终却兄弟反目,老死不相往来;政事:即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北京大学撤离北平,他没有同行,后出任汪精卫政权职务;文事:周作人是中国现代著名散文家、文学理论家、评论家、诗人、翻译家、思想家,中国民俗学开拓人,新文化运动的杰出代表。撇开家事、政事,就文事而言,如果一定要给周作人一个评述,小编以为,一生书痴,最为贴切。

A

真正接触文学 是从小说开始

周作人回忆:“到了11岁时,往三味书屋去附读,是正式读书的起头。”周作人读的第一本经书是:《中庸》的上半本。据他说,到13岁那年,他就读完了《论语》《孟子》《诗经》《易经》及《书经》的一部分,但是,他又说:“我总不会写,也看不懂书。”也是13岁那年,在监狱的祖父决定周作人去杭州侍读。这期间,每隔两三天去监狱看望一次祖父,平日自己用功。

关于自己的祖父,周作人曾写道:“我的祖父是光绪初年的翰林……他不曾听到国语文学这些名称,但是他的教育法却很特别。他当然仍教子弟做时文,惟第一步的方法是教人自由读书,特别是奖励读小说,以为最能使人‘通\’。等到通了之后,要弄别的东西便无所不可了。他所保举的小说,是《西游记》、《镜花缘》、《儒林外史》这几种,这也就是我最初所读的书(以前也曾念过《四子全书》,不过那只是‘念\’罢了。)”可见,祖父的自由读书论,对周作人的影响之大。正如他自己说言,真正接触文学,是从小说开始。

据周作人的许多回忆文章,他是十一二岁时,在三味书屋开始读《镜花缘》的。在杭州侍读期间,更读了不少小说。由《儒林外史》、《西游记》等渐至《三国演义》,《聊斋志异》。后来是《阅微草堂笔记》。按照周作人的讲述,在读完了这些文言小说以后,就“自然而然地跑到《唐代丛书》里面去了”。早在1893年,9岁的他和哥哥鲁迅一起避难时,就接触了《毛诗品物图考》……

周作人曾反复强调,他以及鲁迅的治学道路,是一条“从旁门入”的“野路子”,他的读书趣味的选择,以致人生的选择,遵行的是“非正宗的别择法”。

B

一本书 打开一扇“世界之窗”

1902年2月2日,周作人在日记里写道:“晚大哥忽至,携来赫胥黎《天演论》一本,译笔甚好……”此后,周作人开始醉心于严复,如饥似渴地读他所翻译的《原富》《名学》等西方学术名作,同时开始阅读梁启超作品。在南京水师学堂学习期间,周作人的日记,很多都是关于读书、买书的。通过读书,周作人开始接触新思想和新文化。但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出国受阻以及祖父的病逝等,周作人开始转向文学本身。这个转向,最初也是因为鲁迅。在读《天演论》不久,鲁迅又给周作人带去了包括《巴黎茶花女遗事》在内的西方文学作品。其中《巴黎茶花女遗事》即为林纾翻译,由此,打开了周作人接触西方文学的一扇窗子。

处理完祖父的丧事,再回到学校,他首先读的是英国伦敦纽恩士公司发行的《天方夜谭》插图本,还有一本是《酉阳杂俎》。关于《酉阳杂俎》,周作人在《知堂回忆录》中曾写道:“它实在杂得可以,也广博得可以,举凡我所觉得有兴味的什么神话传说、民俗童话、传奇故事,以及草木虫鱼,无不具备,可作各种趣味知识的入门。”读书的兴趣,引发了周作人翻译创作的冲动,他把《天方夜谭》中的几个故事翻译成《侠女传》,从此真正走上文学翻译创作之路。

C

求学日本 买书、读书、译书

随哥哥抵达日本,周作人什么事情都由鲁迅代办,他在日本过着自足、平稳、清闲、无忧无虑的日子。他生活的最主要乐趣就是逛书店、买书、读书。在周作人后来的许多回忆文章里,都可以散见这一段生活的印记:东京的书店成了周作人最消磨时间的地方。除著名的坐落在日本桥三丁目的丸善书店外,单就周作人先后住过的伏见馆、中越馆及1909年初迁入的“伍舍”附近,神田、本乡一带,就有许多书店和书摊。挨家看过去,往往要花大半天时间。逛的日子多了,也就了解了这些书店的个性。比如说,丸善书店,楼上并不很大,四壁是书架,中间好些长桌上摊着新到的书,任凭客人自由翻阅,有时站在角落里书架背后查上半天书也没人注意,选了一两本书要请算账时还找不到人,须得高声叫伙计来,或者要劳那位不良于行的店老板下田君亲自过来招呼。这种不大监视客人的君子风是令人愉快的。神田一带书店就不这样。大概因为那里学生太多,不免良莠不齐,书店老板与小伙计也更显得精明,跪坐在账桌一隅,目光炯炯,监视着看书的人。坐落在神田专卖洋书的中西屋,尽管它离周作人寓所比丸善要近得多,但周作人他们总不愿常去,就因为伙计“跟”得太凶……此外,本乡的南江堂以出售德文书著称,东京堂常有日本新刊书与杂志,文求堂多中文旧书,郁文堂、南阳堂总分店则以卖洋书出名,都是各具特色,也是周作人经常光顾的。

好书太多,买书的银子却少则又少。周作人曾有过这样的记述:怀中有点钱,就像技痒一样,总要蹭到书店去“逛”一趟,每回都是搜括一空而归,于是,相视一笑:“又完了!”

说话时很有点幽默气,而内里却含着苦味,但就是这点“苦趣”,也不是经常有的,因为更多的情况还是囊中空空“逛”书店,往往像小孩走过耍货摊,只好废然而返。

周作人后来专门写有《旧书回想录》、《我的杂学》等文,回忆当年在日本购书、读书的历史。在日本的“游惰生活”,让周作人“乐不思蜀”,甚至母亲、大哥催促,他还以打算“略习法文”推脱。直至鲁迅发出“法文不能变米肉”的正告,并亲自去日本劝说、敦促,他才偕妻子回到绍兴。

D

闭门读书、嗜书如命 是其最满意的生活

就在回国的第二个月,辛亥革命爆发,周作人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躲在家里抄刘义庆的《幽明录》。生计所迫,1912年,周作人赴任杭州教育司某科科长,住在教育司办公楼门口一间阴暗的小屋里,据说,期间每日就只是在楼上坐着,看自己带来的书或翻译自己喜欢的作品,几乎足不出户,他真正的兴趣就是读闲书,抄古书。 当时也在教育司的钱玄同因此说周作人是在那里“卧治”。“卧治”前后一个月的光景,他害了疟疾,于是,告假回家,所得薪酬是大洋90元。据说,周作人用这笔钱买了一部广东朱笔套印的《陶渊明集》,剩下的钱,正好用于从杭州回绍兴的路费。许广平曾回忆说,周作人“惟整日捧着书本,其余一切事情都可列入浪费精力之内,不闻不问。鲁迅也提到过,像周作人时常在孩子大哭于旁而能无动于衷依然看书的本领,我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郁达夫谈及对周作人的第一印象也是:温文尔雅的,看来很有学问,真正像一个读书人。

1934年,作为著名的学者、作家周作人第三次到日本,日记中仍有“饭后在银座三部至日本桥……”“晚同耀辰至大学前散步买旧书一二册……”“晚同信子、耀辰至本乡三丁目一转,买旧书一册”的记载。关于逛旧书店,买书的具体事宜,晚年的周作人都还记得非常清楚,也可见他把与书相关的事情,都列入了人生的大事记。

抗战胜利后,因出任汪精卫政府职务,周作人被判入狱。在狱中,他最难耐的就是读书与写作。周作人曾把读书比作烟瘾。后来得朋友相助,得到劳斯所著的《希腊的神与英雄与人》,读完之后,竟然乐不可支地在狱中翻译起来。

有书的地方就是天堂。晚年的周作人,穷病交加,依然沉浸在读书与写作之中……最终完成了《路吉阿若斯对话集》。并在遗嘱中写道:“余一生文字无足称道,惟暮年所译希腊对话,是五十年来的心愿,识者当自知之。”

1967年5月6日,他走完了人生的路。晨报记者 李春

(参考 周作人作品及日记、《周作人评析》《周作人传》等)

■ 编后语

胡兰成曾写道:“读书如此之多,而不被书籍弄昏了头,处世如此平实而能不超俗,亦不随俗,真是大有根底的人。在这凡事急促,局限,而潦草的时代,他使人感觉余裕。可是对于那时代的遗老遗少,以其沉淀为安详,以其发霉为灵感之氤氲者,他所显示的却是是非分明,神清气爽的一个人。”

读过很多书,也见识过很多读书人,说到书痴,小编以为,非周作人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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