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野菜姜敬东
山东聊城 姜敬东
从前，我们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城南的徒骇河畔，在旧河堤未改造之前，沿河有很多粗壮的大柳树，堤岸上常有附近村庄的老农放羊，河边也经常有垂钓者打坐，偶尔也会遇到拍婚纱照的选景拍摄。我们常去那里写生画画，夏季茂密的草丛野花缤纷，蜂飞蝶舞，对岸的柳树和它们水中的倒影相映成趣，清丽而壮观；洁白的云朵和小鱼儿一起在水中游弋，互相追逐，自由来去。
周末上午，闲来无事，爱人提议，一起去郊外挖野菜，于是，找了两个大塑料袋和小铲，说走就走。从前，我们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城南的徒骇河畔，在旧河堤未改造之前，沿河有很多粗壮的大柳树，堤岸上常有附近村庄的老农放羊，河边也经常有垂钓者打坐，偶尔也会遇到拍婚纱照的选景拍摄。我们常去那里写生画画，夏季茂密的草丛野花缤纷，蜂飞蝶舞，对岸的柳树和它们水中的倒影相映成趣，清丽而壮观；洁白的云朵和小鱼儿一起在水中游弋，互相追逐，自由来去。"到站了!"爱人一声吆喝，把我从幻影中惊醒，今天还是来到了河畔，我抓起袋子和铲子准备下车开工!
河堤已被改造成临水带状花园，园丁正在喷灌绿化区，草木们红红绿绿，汁液欲滴，散发出春天特有的清香气息。我们在绿化带看了一下，几乎没有什么野草野菜，我有点失望，爱人说再去马路北边的绿化带看看。终于在那些花树、小翠松下的树坑边上发现了零星的七七菜（我只知道这种野菜），我高兴地喊道：“我找到野菜了!”于是一棵树一棵树地找寻过去，不知不觉走出很远一段距离，暂时与爱人失去了“联系”。树坑边的七七菜太过稀少，也有的树坑上根本没有，看着袋子里寥寥几棵菜可怜地伏在里面，甚至于不想继续挖菜了，但是终归还不死心，边往回走边观察里面一排树坑，希望有新的收获。走着走着，突然就发现靠里边的一棵小松树坑沿上，立着四五株小嫩菜，我立即低头弯腰钻到小树下，小菜静静地站在树坑沿上，因为小，它们的颜色嫩绿中透着淡黄，阳光透过松枝间隙照在它们身上，它的柳叶型的叶子仿佛透明一般，叶边缘比针尖还细的小刺儿闪着白光。我没有下铲子挖它们，而是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因为它的小模样，我不打算挖它们了，正想转身离开，不经意间往旁边的土坡一扭头，又发现了一小堆七七菜群，大概有六七棵的样子！我下到能够到它们的地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原来土坡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杨树枯叶和去年干枯的草丛，松软虚蓬，我不知深浅，虚惊一场！
挖到那一小丛菜，我下意识地往坡下望去，坡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杨树林子，由于地势洼，雨季时可能会蓄上一段时间的水，因为我发现了一丛丛低矮干枯的芦苇，正在阳光下发出干净微黄的光芒。大树底下，乱草丛中，几棵黄灿灿的野花，沐浴着春日阳光，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再仔细一看周围，嗬！草丛中露出高高低低的绿意，正是我要找的七七菜啊！一丛丛，一片片，多得让我目瞪口呆。我小心翼翼地走下土坡，来到小树林里，满眼都是七七菜，有独棵的，有仨仨俩俩结伴的，有成堆挤在一起的，于荒草枯叶之间若隐若现，常常有那金黄色的小野花不离左右，恣意盛开。很多七七菜已结出骨朵，当然不会采它们了，它们不久就会开花结籽，自行风落种子，明年再生长出新的菜苗，不会断代。太小的苗也不去采，不是因为怕摘洗麻烦，而是看到它们那娇小稚气的可爱模样，实在不忍下手。我专挑叶片肥嫩但尚未结出骨朵的七七菜，正采摘得起劲儿，爱人打电话来叫我回到车旁准备回家，我嘴里答应着，又不停地挖了一些，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去。边走边笑自己，我像一个寻宝人，经过一些波折寻到了宝藏的集结地，总是想拿走更多的宝贝，是不是太贪心了啊？
爱人没有挖到一棵七七菜，他挖的据说是“牛舌头棵”，我看到那些“牛舌头棵”已经开出穗状的花，叶子真的像一个个牛舌头哩，但是已经显得很老了，我心里嘀咕：这还能吃吗，还好吃吗？他却滔滔不绝地夸耀起自己的战绩：“看看我挖的这些‘牛舌头棵\’！叶儿多厚，回去用开水濯一下，炒肉吃是肉味，炖豆腐是豆腐味，好吃极啦！我小时候最喜欢这个野菜啦！”
小时候！我心为之一颤，我潜意识里常常有一种想要走向田野的欲望和冲动，难不成就是因为小时候常常在田野里寻找什么草啊花啊果啊吃食的缘故？小时候的田野，不，哪怕就只是一道小土坡、小河沟或小片荒草地小树林，就的确已经带给我们儿童太多的诱惑、惊喜和满足了！
在回家的路上才发现自己的运动裤上、鞋子上、上衣袖子上沾满了碎草叶、小野刺儿，两只手上也隐隐作疼，伸手一看，见双手被枯草剌出一道道细小的痕迹，再看一眼旁边的“牛舌头棵”、七七菜们这些来自大自然的新鲜美味，心里满是快乐充实，仿佛忘了疼，不由自主地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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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山东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