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先公谈创作—— 瓷板组画《聊斋故事》
聊斋志异是蒲松龄先生一部短篇小说,凭借这部巨制风靡全球,被誉为世界短篇小说之王。在小说里,关于写妖写鬼占的篇幅较多,而且极为深刻、入骨,正像郭沫若为蒲松龄纪念馆的题词“写鬼写妖高人一筹,刺贪刺虐入骨三分”。可见从古至今,写鬼写妖写得最深刻,他是第一人。他用妖鬼化身,通过年轻人的谈情说爱,表现在那个统治阶层里,人们对生活的追求和渴望。反映他们追求自由,揭露社会黑暗,做到惩恶扬善争取人人平等。
关于聊斋志异的诠释和各种宣传不胜枚举,仅用绘画形式表现的就多得不计其数。从《聊斋志异》在社会上传播开始,就有画家为全部五百多篇小说播图作画。至今有不少画家在反复的改编作画,用连环画,播图,国画、油画等多种形式。文学研究、电影、电视剧、戏曲等更是接二连三地在播放演出,其影响力绝不低于我国的四大名著。
我曾用多种形式宣传过聊斋,那是因为我和蒲老先生是老乡的缘故。但研究聊斋仍有巨大的潜力,就是大家都来研究他也是研究不透的。
蒲松龄笔下的山石树木都是有生命的,使我产生了一种灵感,当我在画高山峻岭,出现了似人非人的形象,其狐鬼妖仙随时出现。
晴空里忽然乌云滚滚,妖魔彰显。荒野里突然高野林立。仙女飘然而至,手持花篮,山石上美女在动,树干上露出笑脸,本是仙女却腾空而起,腾云驾雾飞向蓝天。即使书中描写,也是假想和虚幻,实中有虚,虚实交错。我采用这种新手法,为表现故事中的这些虚幻找到了宽广的空间。我用特殊手法画了几个山峰,并在上面因势利导制作出了一些鬼脸的形象。因这是利用颜色的流淌和特殊手法所致。其感觉自然流畅,而这些鬼狐的形象恰恰又和鬼的故事辛十四娘很吻合。把故事中的重要情节和这种虚幻的环境有机地结合,衔接得自然。辛十四娘是鬼女,但善良多谋,她与冯生很恩爱,可冯生交友不慎,又不听劝说,最终被朋友陷害,险些送了命。这幅画主要描写辛十四娘因故要离开冯生时而留恋的情节。冯生身后的驴,山上的仙女、老太、狐鬼都与故事有直接的关系。
瓷版画《青凤》说的是:青凤是狐女,她叔父老狐狸反对青凤和狂生耿去病相爱,使用种种手段,恫吓耿去病,但一切办法都没有奏效,便偷偷地带着一家孤儿孤女离开耿家大院。青凤与耿去病冲破了羁绊住在一起。在一次荒野里耿去病从朋友猎人那里救下一只狐狸,正是青凤的叔父。羞愧的叔父终于与他们住在了一起。我用肌理手法画出一老者、狐狸、仙女、狐鬼等,与耿去病搭救狐狸的情节和谐呼应。有时是用特殊手法画好背景,再根据环境画上故事内容；有时是画好故事内容,再用特殊手法处理景物。
比如《席方平》这幅画,其故事性强,毛泽东主席曾赞赏这个故事和席方平。故事梗概是席方平为冤死的父亲喊冤叫屈、伸张正义,但在阳间没能打赢官司,灵魂到了阴间,他认为阴间会比阳间公道,结果阴间的小鬼、赃官同样是克扣贪拿,并施以种种酷刑,比阳间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席方平走投无路时,遇上了正义凛然的二郎神,使其昭雪并惩治了贪官,赐席方平携父亲重回阳间享度余年。我把这件作品以壁画的形式把几个主要内容表现出来,比如:席方平在阴间经受的种种酷刑,仰天高呼:“世间哪里还有公道?”二郎神审判贪官,用较大的篇幅描绘席方平在阴间得到正义并与死去的父亲激动相见,然后又携父亲返回阳间。画面右上角圆圈内的两人便是他们父子返回阳间的喜悦之情的表现,席方平身后有团烟雾,这是肌理手法处理的艺术效果,烟雾里充满了恶鬼和贪官的嘴脸,也因这团烟雾的特殊手法,提升了该画的影响力度,成为了一副受欢迎的优秀作品。
再如西湖主这幅画的处理方法与前几幅有所不同,首先简单地了解下故事内容才能知道画面的构图和处理手法。西湖主是老龙王的公主。老龙王在一次遇难时曾被书生陈弼教所搭救。后来陈又因翻船落入水中,在水里几经周折漂泊到西湖主住处与其相遇,后拜见了老龙王,老龙王喜出望外热情接待了陈公子,并把公主嫁给了陈弼教为妻,演绎了一段有趣的爱情故事,这也应验了行善积德,善有善报的名言。我用灰蓝色画满整幅画,并把丫鬟领陈弼教入宫,靓丽的西湖公主及老龙王等几处,慎重地洗去颜色,然后再勾线设色。画面左边是鱼龟虾蟹。右边则是巨龙翻腾。水中的气泡和水上的船只都衬托出他们是在水中龙宫。这一组共有十幅,当在2008年,参加山东省陶瓷艺术设计创新评比中,获得了金奖,得到了专家观众的高度评价,引起大家的兴趣,都在议论和猜测画面的处理方法。由于这套画的新颖,很快被他们收藏了。
2012年,我要搞个人画展,决定再创作一套聊斋故事。这次与上一组有几处不同,一是画面比以前大了十厘米,二是采用了纤维瓷板。这种瓷板薄,重量轻。再者在表现人物衣服时以半写意手法更拉近了人物与环境的距离。究其背景的处理也尽量同前一组拉开了距离。
比如《云翠仙》。
我把大面积的蓝灰色用流畅的颜料制作出带有浮云的蓝天,这是为云翠仙的特殊身份而做的,云翠仙是云仙,用虚幻的手法画出云翠仙及母亲在怒批负心郎梁有才的卑鄙行为。而画面的下边部分是云翠仙在阳间进香时遇到厚颜无耻的商贩梁有才,无奈对他那轻薄无义之贼的缠磨而嫁给他,但她对他早有防心,当赌博成性的梁有才输光家中的所有财务把云翠仙卖给妓院,云翠仙骗他陪同回家向母亲辞行时把他扔在了山崖上,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再一幅《嫦娥》嫦娥是天仙,她和孤女颠当与宗子美之间的曲折复杂的爱情故事,因是天仙能飞云驾雾又能穿山过海,自然与山石和腾飞有关系,这些内容和肌理效果的山石有密切的关系,与生活在现实中的宗子美形成了曲折复杂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相互依赖衬托的关系。我原计划再创作十几块,因时间关系只画出了四副,还有更多的内容会在以后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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