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 40 周年之“独家记忆”(三)
天还不亮就起床,一直学到深夜,喊着“此时不搏何时搏”,我们可能一辈子只有那段时间为了一件事而那么拼命。其间我们哭过、笑过,有过不甘心,但更多的是收获。曾经挥洒汗水的青春,不悔的坚持,父母的支持,和你竞争的同学,在六月的那几天后,这一切都成为不可替代的回忆。
1977年,被中断了十年之久的高考招生考试制度恢复了。那一年,无数学子在煤油灯下,努力拼搏,就为了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不知不觉,至今已经40周年。又到这个收获的夏天,高考再一次如期而至。6月2日,晨刊面向读者发出高考“独家记忆”征集,几天来,陆续收到不少读者的分享,现在让我们一起重温那段青春往事……
高考是一场挣扎和磨砺 让走过的人变得更加坚韧
李亮 济南某医院 2007年参加高考
人不能永远保持18岁,但永远有人18岁。每年都有人参加高考,但是对我来说,高考的记忆独一无二,只有一次。
2007年6月,感觉还有好多试卷没有做完,还有好多错题没有整理,18岁的我却不得不跟着小伙伴一起,怀着忐忑的心情被“发配”到了不同的考点,投身到一场千军万马的无声战役。
不夸张地说,高中奋斗的三年无非是为了高考的一战成名,可是关于高考的记忆却不是那么清晰。只记得,那时的年纪,总是对未来充满幻想和希望,我习惯在试卷的草稿纸上写着一条一条高考后的规划,写下来的同时似乎拥有了梦想成真的满足感;那时的年纪,总是轻而易举地喝下大碗大碗的“鸡汤”,茨威格的一句“遗忘一切其他事物,集中意志以求工作的完美”就能激励自己默默地努力很久。
十年过去了,当初用铅笔写下来的规划没有实现,也并没能和喜欢的男孩考到同一所大学。但对于高考我永远心存感激,经过贪玩心性和高度自律的挣扎,经过内心苦闷和曙光乍现的磨砺,人会变得更加坚韧,毕竟高考只是另一个起点。
(本报记者 李宜航 整理)
1990,我的难以入眠的高考
何乃华
人生有很多次难忘的经历,高考便是其中之一。我的高考,有且仅有一次,就发生在《恋曲1990》盛行的1990年的7月。
1987年,因为中考失利,我仅以几分之差与向往已久的五莲一中失之交臂,来到了离家约30多公里远的管帅中学就读。
管帅中学是一所面向广大农村的普通高中(现已经撤并到位于五莲县城的五莲中学)。虽然这里离家较远,但在当时,作为一个庄户孩子,能够坐在高中的教室里读书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所以,大家学习都很用功,都怀有“考上大学,成为天之骄子”的愿望。
忙碌、紧张的三年高中时光很快就流失殆尽,转瞬间就到了1990年的春天。对此,我既有期待,也心怀忐忑。因为我知道,我的高考“大会战”终于就要来了!
说“大会战”是有道理的。因为在那时根本不像现在这样,同学们只要坐在教室里学习并自愿报名,便会拥有参加高考的资格。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那时我们在高考前必须要参加一次预选考试,学校再根据预选成绩来确定参加高考人选。也就是说,苦读三年,如果通过不了预选考试,便只能拾掇好书包提前回家,灰溜溜地去见“江东父老”。
由于接受了中考失利的教训,我不再像初中时那样贪玩了,学习较为刻苦。因此,对我来说顺利通过预选是很轻松的事。
当时,尽管我很爱学习理科,理化的成绩一也直不错,然而最终却没有上成。原因居然是校长的一句话。校长在会上说,一到文理分科,很多学生思想不稳定,容易分心,今年文理分科不允许个人选了,一班二班学理,三班四班学文。而我所在的四班,便理所当然地成了文科班。
好在,我理科、文科没有偏科,便欣然接受了校长的安排。那时,文科主要考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地理6门功课,其中,语数每科120分,政史地英每科100分。
在不断背诵和做题中,1990年流火的7月终于日渐逼近。等大家照完了毕业合影、恋恋不舍地唱响了《毕业歌》之后,我知道,我的高考来了。
我的考场在五莲一中,高考的时间是7月的七、八、九三天。高考的前一天,在带队老师的精心呵护和陪伴下,我们提前乘车到校住下,寻找自己的考场和座位。
6日晚上,我躺在五莲一中安排的考生宿舍里,辗转反侧。三年苦读的经历,莫大的压力和父母的期待,一齐涌上心头,再加上夏夜的闷热和蚊子的骚扰,使我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强打起精神进了考场。语文考完了,我感觉平淡如水。数学、政治、历史考完了,我感到波澜不惊。唯一让我惊慌失措的是,我一直以为有优势的地理,居然在判断世界地图上一个地区位置时出现了失误。那一夜,我更加难眠,心里想的最多的是:“完了,考不上了”。但不管怎样,接下来还要考,于是我暗暗地对自己说:“考不上就考不上了,就权当是练兵了。”而越是这样想,自己反而更加放松了。我记得考的最后一门是英语,而那天天气又特别热,我答题答得汗流浃背,脸上、手上的汗水几乎把试卷都湿透了……
三天会战终于结束,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到了出分的日子,我居然被班主任老师告知考了462分,比专科线高出14分,离本科线差8分。当时,我们班共有5人过了专科线,而我位居应届生第一名!又过了不久,我便接到了昌潍师专的录取通知书。
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那时高考都是在没考试之前提前报好志愿,不像如今按自己的高考成绩来报。所以感到报志愿挺难的,而如今却容易多了。仅从报考志愿这一点上,可见如今的高考在为考生服务上愈加人性化了。
(本报记者 管玉杰 整理)
高考——— 众人的狂欢,个人的疤
宋鹏
每年的6月初,关于高考的一切都会在朋友圈里定时出现,纵使与我们有关的这件事情已过去多年。你我戏谑地调侃着这个特殊的日子,俨然一个众人狂欢的节日。
记忆回到2003年6月,17岁的我带着体温计、风油精走进考场。考完语文,风油精便洒了一地。时隔多年当我回忆起那两天,依然能够闻到一股清凉的味道。
高考前三个月,大规模爆发的非典让学校一度不得不选择让高一和高二的学生停课。唯独苦命的高三生,必须要上课但还得保证不能发烧,于是一支体温计成为每个高三生的标配。进校门前有专人检视,高于37.5℃的一律拒绝入校。这个规则一直延续到高考结束。还有想起来都会呕吐的板蓝根煮水,成为高考前三个月的加餐。现如今高三的孩子加餐喝各种补剂,而我们加餐却喝板蓝根。那年高考的人或许曾忘记过非典的事,但一定不会忘记考数学的感觉。
数学交卷是下午5点,6月的5点,太阳依旧高照。如果有上帝视角,一定可以看到,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投射到考桌一角,映射着满屋子煞白的脸。铃声响起,教室安静得吓人,只剩下窸窸窣窣收拾文具的声音,过了许久,才渐渐传出一两句低语,充满了绝望的味道。我也是过了好多年之后才知道是因为试卷的被窃,导致不得不在最后一刻换成了备用卷,而备用卷中有诸多奥数题。题目难度骤然增加,让许多人茫然到绝望,甚至让我们学校的一个同学放弃了第二天的考试。正如下面这条引起大家共鸣的文字——— 一定有人因为这场数学考试改变了一生的命运。我算是幸运的一个,虽然与心理的期许有着落差,但最后也还是考进了北京的大学,然后留在那里读书、工作。
我从未想过高考对于我这一生的影响到底有多大,或许就只是一座桥、一条路,桥或路的那端是家乡,这端是北京。即便当时没有那座桥,没有那条路,一定还有另外一座桥、一条路。
突然想起好几年前,母亲到北京看我。彼时的我还租住在交大附近的民房里,每天清晨等我起床的时候,母亲会拿着一本书去校园里读,她告诉我她喜欢那里面的声音和味道。我想这种遗憾旁人很难体会到。工作压力大的那几年,经常做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高中,眼前是满黑板杂乱无章的公式,旁边是书桌上高高摞起的习题,周遭是埋头苦读的陌生同学。那一刻无比崩溃——— 因为觉得自己一定没法考上大学,却为何又要再考一次?想起一个再也联系不上的高中同学,高中三年是何等刻苦,恨不得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却在上大学后因为玩游戏挂科被劝退。人的身体里或许有一根弦,拧大劲儿,断掉了。这便是高考留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的印记吧,真的是一道疤。只愿疤痕下面,是红色,是希望。
(本报记者 管玉杰 刘成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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