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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白菜”的冬天

大江晚报 2017-11-26 01:00 大字

“小雪腌菜,大雪腌肉”。以前,每到农历小雪节气一过,就是腌菜的时候。一入冬,家家户户都要腌制白菜,留着过冬食用是我们这代人从那个物质极度匮乏时代走过留下的集体记忆。

我的记忆中,冬天腌白菜,那是我家每年都要做的一件重要的事情。那时冬天比较寒冷,小雪过了,爸爸妈妈就开始腌咸菜了。父亲利用休息日,清晨就上菜市场挑选大白菜。与北方又大又厚重的大白菜相比,我们江南的大白菜,更俊俏、水嫩,当地人又叫“高杆白”,它个儿大,梗长,叶子少,非常适合做腌菜。每年深秋季节 ,爸爸都要买上两三百斤,由菜农挑送进家。白菜买回来了,父母亲就忙活开了。首先要趁着晴天,赶紧把菜拿到小院子里摊开晾,两三百斤菜真不少啊!长木凳上、瓦头上、树杈上,整个院子上上下下被铺晾得满满的,棵棵白菜组成了我家小院里一种居家安宁的美好。

菜晾晒好,爸爸又把家里每年腌菜的“老古董”大缸和坛子搬出来清洗,大缸和坛子,里里外外都被洗刷得干干净净,放置晾干。另外还要准备一双旧的胶鞋,几块干净的大石块,最后爸爸要去酱坊买几斤大籽盐回来。

冬天的太阳跑得很快,下午五点不到,太阳就快下山了,爸爸妈妈就开始把菜往家里收,经过一天的风吹日晒,大白菜变得软软的,水分也少了,早上两捆高高脆脆的白菜现在蔫巴巴地就缩成两堆,堆在地上。第二天早晨,爸爸妈妈早早就起床,吃过早饭,就开始洗菜。我家后院就有一个池塘,那时候,水很清澈,水中有水草有游弋的小鱼,洗菜很方便。小雪过了,塘水冰凉,但是爸爸妈妈依然要下水洗大白菜,他们捋起衣袖就干活了。

在清澈的池塘里,一棵棵大白菜被他们漂洗得干干净净,堆放在大木盆里,然后晾在竹竿上,长木凳上。寒风吹着他们的脸,手浸泡在凉水中冻得通红,临近中午菜才全部洗好晾好,一上午下来,爸爸妈妈累得腰酸背痛,疲惫不堪。冬天的日照很短,一晃,又到了下午,爸爸妈妈开始最后一道工序——腌制白菜。“高杆白”经过晾晒、水洗、风干,水分收缩了许多,也变得有韧性了,为腌制提供了方便。爸爸把大白菜一层层地码在缸里,几层过后,开始撒盐,菜和盐的比例由爸爸掌握。爸爸每年的菜腌得不咸不淡,味道非常好。盐撒过了,爸爸就穿上干净的旧胶鞋进到缸里去踩菜,只见爸爸站在大缸里,两只脚上下用力踩动,身体并不停转动,就像在跳旋转舞,我们几个孩子在一旁看得好入神,也想上去踩踏几下。不一会儿,菜瘪了,水分出来了,爸爸就下来,妈妈就把菜往里添几层,爸爸又上去踩,如此不停循环,一直到把缸里的菜踩好,装满,再压上大石块,用盖子盖好,所有的程序结束,爸爸才能下来休息。

大缸装满了,还剩有不少菜,接下来就由妈妈来处理了。妈妈把大白菜一棵棵拿到木盆中,加盐进行搓揉,然后一棵棵卷成一小团,塞入大肚小口径的坛子中。妈妈说这样腌菜好吃,能久搁不烂。和爸爸踩菜相比,妈妈搓揉菜更辛苦,一盆一盆的菜揉好均匀地码在坛子里,妈妈用一根又长又粗的擀面杖在坛子里把菜向下进行挤压,这时候爸爸就过来帮忙,爸爸力气大,他顺着坛的周边把菜压实不留空隙,一口大肚坛子能装好几十斤菜呢!菜装满了,妈妈再找来塑料薄膜覆盖在坛口,然后用绳子扎紧口,搁置起来。

一个多月后,进入冬至即数九天了,市场上可买的蔬菜越来越少了,而此时经过缓慢发酵腌制的白菜已经变得微微泛黄,生脆可口,略带酸味,正当食用。腌白菜就在我们家饭桌上唱开主角了。爸爸每天从缸中掏出二三棵,让咸白菜加点豆腐干清炒,留着早上吃稀饭馒头。由于经济条件有限,肉吃得很少,大多时候都用咸白菜清炒,或烧豆腐和黄芽白。妈妈偶尔在锅里加点粉丝,就是加餐了。寒冬腊月,雪花飘飘,晚上一家人围在火红的煤炉边,咸白菜烧豆腐、黄芽白,在小铁锅里噗嘟噗嘟地烧着,香味和热气弥漫开来,满屋充满温馨。爸爸发薪水时 ,偶尔用肉票买点肉回来,做咸白菜烧肉,那就相当于吃大餐了。在那个清贫的年代,爸爸妈妈腌的咸白菜伴我们度过一个又一个冬天,爸爸妈妈的爱也伴我们度过了整个童年!

梁春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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