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岗十分沉静我将一篮开得正浓的黄花轻轻放在范克峻
这山岗十分沉静。
我将一篮开得正浓的黄花轻轻放在范克峻先生的墓碑前,并深深鞠躬,静静寄托人们对范老的不尽哀思。
范老走了,去年的十一月二十二日下午,去医院第五次看望先生,病不见有好转。我接到通知与甘肃省戏剧家协会的几位同仁赴陇东地州县看戏,为将要举行的全省“红梅”戏剧奖大赛做前期预选剧目的准备。在镇原县,遇见了剧作家刘镜,说他刚去兰州看望了范老,返回到镇原陪同我们看戏,“范老怕不行了,眼下我们还得工作!”这位已到七旬很重人情的戏剧人曾经受到过范老的悉心指教。虽说是看戏,心情却是布着阴云。当我们走了陇东又去了河西时,噩耗终于传来,我和王亨、陆淑琦、周桦、肖美鹿、小石、小于等人当天乘火车从张掖返回到兰州,下午就赶去设在陇剧院的灵堂,含泪为范老献上一束束鲜花……
甘肃的艺术百花园里又失去了一位可敬可爱的戏剧家,中国的秦腔界里又失去了一位可歌可泣的艺术家!范老艰难地走过了人一生最坎坷、最难熬的生命历程,享阳寿八旬四岁。
然而,范老您音容宛在。1949年9月,您与朱军、薛炳坤、薛寿山等人创建了兰州秦剧研究会,在新中国到来之际在兰州开始了对秦腔的探索与实践;次年就自筹经费出版发行了《秦剧评论》期刊,受到多少读者的喜爱;50年代初,因您勤奋、智慧和有成效的业绩而担任起甘肃省文联戏改组的领导工作,从此您如鱼得水,辛苦劳作,为兰州秦腔、为甘肃戏剧建了功立了业。1986年,您老受命创办甘肃联合大学戏剧创作干部专修科,并讲授《名剧赏析》、《戏曲写作》,此创举颇富远见,而您老的艺术造诣早就声名遐迩,西北五省秦腔界、戏剧界无人不知晓您,而您老当初的学生大多正是活跃在当今甘肃戏苑及领导岗位上的艺术骨干。
作为文化人,在离休后,您老的散文和随笔更是您生命的结晶。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的《艺林微风》诸多篇什吹来阵阵和风,“真实地捧出了我的一颗心”。您说“是人就应该有人格,是人就应该有人的尊严。一切伟大的艺术家都讲究先有人格才有文格”;您老每天清早四点多起床,五点钟开始写作,至七点半写完一千五百字,您在向文艺贵乎自然的境界迈进,您在提升着自己的灵魂,您在倾吐着自己的感情,因此您的文章精粹而不朽,毫无浮躁与虚饰。您老对兰州的秦腔格外关注,常常询问兰州市秦剧团的台柱子一天都在干什么,青年演员有几个成才的,凡这个团邀请您去他们的排练厅指点,您都每求必应,畅所欲言,精到的戏情戏理加上您风趣的语言,总让在场的所有的人喜笑颜开。您那部新编大型现代戏曲剧本《秦腔大师》在全国荣获一等奖,却因各种原因未能搬上舞台,您很沮丧;您对兰州上世纪20年代著名的秦腔演员三元官很崇敬,在剧本末尾发出“人不可欺,神不可欺,戏亦不可欺”呐喊,三元官面对敌人自刎一死,舞台上尸首竟挺立不倒!这便是您塑造的秦腔英雄,这便是您老对生活本质的一种揭示!
2005年兰州决定要上秦腔《曹操与杨修》,您说“这是个有影响的大戏,你们有眼力,张兰秦、张安学、张小琴该有新的人物形象塑造了!”请您参加到这个戏的写作班子里来,正是为了兰州当今的秦腔名家再出新成果,也是为了把曾在全国著名的京剧“曹杨”移植成兰州秦腔的“曹杨”,这里并非是照搬京剧,而是要根据兰州秦腔的特征和张兰秦等人的唱腔表演优长对原作要有变化、要有发展、要见到兰州秦腔的新创。您尽心了,您坦露了对移植“曹杨”和该文人戏曲作品的观点。和您的这次合作收到一定成效。这次的实践与探索,使更多的人理解了什么叫秦腔版的《曹操与杨修》。谁知这次实践竟成了您老最后一次的秦腔舞台活动……
这山岗依然十分静穆,鲜黄的花瓣在和煦的春风里拂动着。
范老,您的生命与秦腔、与甘肃戏剧紧紧挽系在一起,即使去了那个天国您的神灵也在倾听这万千世界的胡弦钹声秦音秦韵。那您就静静地听、细细地品吧。我们路过您的老家会宁时还和车上的同仁们惦念着您,说到您惦念老家的人民,惦念那里的剧团。在镇原、灵台、华亭、静宁、平凉、天水、武威、张掖、兰州,还有外省戏曲界的从业者和老观众、老读者,也在念叨着您。那些踊跃参加今年全省戏剧“红梅”大奖赛的各地州市的年轻后生和剧团的老人手,还想请您去指点呢!您老就放心吧,世态炎凉,但艺术永恒。您说过美与丑总是相对并存的。秦腔、陇剧这些民间的戏曲剧种不会消亡,只会以活态的生存方式不断衍变;谁欺了“人”、欺了“戏”,谁就是欺了自己,欺了民众,也就难有好的收尾。人间正道总在年复一年地渗入民心,您老一生酷爱的艺术事业正酝酿着新一轮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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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原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镇原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