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壮乡年食——大肉粽 青岛富源路小学 六年级2班 苏子玉

青岛晚报 2022-02-10 06:21 大字

当生活在北方的人们裹着棉服,在寒冬中等待立春时,远在广西老家的爷爷奶奶已经换上单衣,开始为除夕夜的年夜饭忙碌。在广西,过年的主食不是饺子,而是肉粽。超大个的肉粽里包裹着蒸得软糯的腊肉,糯米的黏混着绿豆粉的香,在年夜饭的餐桌上牢牢占据主角的位置。

包这么大的粽子,用叶必须讲究。包粽子前,爷爷会在村后密林里潮湿温暖的地方寻觅一米多高的柊叶,柊叶并不厚实,却极具韧性。另一个需要提前准备的是腊肉。村里几户人家合伙买头年猪,猪腿是做肉粽最好的食材。清洗、腌制,再挂在屋檐下风干。风干的时间,爷爷掐算得正正好,到除夕那天,白色的油脂定会变成亮黄色像蜡一般的质地,成为打造肉粽的完美食材。奶奶在除夕前一天晚上开工,用石磨磨绿豆,淘洗糯米。糯米是广西人偏爱的主食材料,粽子、糍粑、米糕、五色饭、汤圆、油团都以糯米为料。除夕一早,泡好水的糯米粒粒饱满圆润,像壮乡人对新年的期盼,圆满丰实。

包肉粽虽是活计,但更像春节的序章。村里的老老少少端着食材,聚在村里的大榕树下,一边绑粽子,一边兴奋地聊着家长里短。谁家的孩子考上大学,走出了村子;谁家翻新老屋,家里装了太阳能热水器;村里搞旅游,世世代代见惯的油菜花地,竟然吸引了成千上百的城里人,如今不用卖菜卖粮就有了收入……嘴里聊着,手里的活儿一点不耽误。头年的干粽叶烧成草灰,与滤干的糯米混合均匀,加上裹着绿豆粉的猪腿肉,用柊叶叶片包裹,对生活的感悟和期盼也被人们包在肉粽里。

大人们干活儿,孩子们就在树下玩闹。往年回老家过年,我一定会加入他们的队伍。爷爷把榕树的气根随手一挽,就做成了天然秋千。荡着秋千,啃一口爷爷种的甘蔗,听着壮乡白话婉转如歌的音调,甘甜的滋味从嘴里流到心里。

最近两年,我们响应号召留青过年。如今,老家新装了通讯基站,视频传输更顺畅,我和爷爷视频通话再也不卡顿,虽相隔千里,但如在眼前。爷爷也常拍照,让我看看老家的景色,以慰藉我的思乡之情。

今年春节,爷爷奶奶依旧按照古老的习俗筹备着年夜饭。除夕那天的晌午,肉粽上锅了。大个头的肉粽要蒸近十个小时。爷爷说,蒸好以后要给我寄过来。是啊,不管在哪里,吃到肉粽就是收到了来自故乡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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