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体育会的诞生 ——青岛“足球城”名号起源之前
德国军官在跑马场赛马。
跑马场看台。
押赌的赛马迷。
跑马场上的体操训练。
张文艳
省运会正在青岛如火如荼地举行,一位位健儿的飒爽英姿,让各种体育运动再次为市民们关注。在青岛,运动会的字眼并不陌生,早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青岛就举行过多场轰轰烈烈的大型运动会。
当然,由于特殊的政治背景,青岛的主要运动项目与赛马自然关系密切,而这也促进了万国体育会的亮相。
青岛村,作为一个偏远的小村镇,渔民的活动都还与生活相关,或许他们会进行游泳比赛,那是因为打渔的需要,闲暇之时聊作消遣；孩童们赛跑、抛沙包等活动虽然算不上正式的运动,但也给他们的童年增添了跳跃的音符。
1891年青岛建制后,一年时间内,登州镇总兵章高元率领清兵进入青岛,此时他们有了专门的训练场,日常训练恐怕吸引了不少青岛居民的目光。只不过,这些保护者们的出现对于当地居民来说,是一针安定剂,相信,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时不时地登陆,让他们心中有了隐隐的不安。
到底,这一天还是来了。
德国军队入侵青岛,拆掉了青岛村及周边的大量房屋,名义上是为99年的租借规划,实际上,一切规划都透露出他们长期占有青岛的野心。
随着德国人的拥入,各种设施随之而来,跑马场应运而生。它最早的功用是德国军队的飞机场和跑马场。
德国人爱骑马,一张张陈旧的老照片中都定格了他们马背上的身影,就连安娜别墅的原主人罗伯特·卡普勒家人在自家院子里留影,还得骑到马背上,足见他们对骑马的热爱。只是,鉴于其他列强对青岛这片土地的觊觎,德国人时刻准备着,因此跑马场起初主要是培训军官马术和练兵之地。
1903年,德国人把练兵场正式改成了跑马场,还在周边建起了阶梯式看台,他们决定将骑马作为真正的娱乐。每年的春季和秋季青岛都会定期举行“赛马会”,于是,我们可以看到老照片中,男士西装革履,女士头戴宽沿帽,身穿裙子,打着太阳伞端坐在台上,进进出出。
1914年,日本人用枪炮赶走了德国军队,强行侵占青岛,将这里的一切都据为己有,包括跑马场。自知危机重重的日本人,可没有德国人的悠闲,他们主要还是作为练兵场使用。
1922年,中国政府终于收回了青岛主权,这座经历了25年风雨飘摇的城市终于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跑马场,见证了政权的更迭,也经历了残酷的炮火,终于得以暂时的安宁。然而,仅仅一年多之后,这里又被重新点燃,万国体育会也就在此时隆重登场。
据青岛文史学者鲁勇先生在《跑马场与万国体育会》等文中称,万国体育会(万国体育总会)“由亚当斯(T·Adames)牵头,联合了中外人士,向胶澳商埠当局申请成立相当于国际奥林匹克运动地。董事(理事)共11人,中外人士均有,外籍人士中有亚当斯、滋美满、士大贵、达甫灵甫和片山亥六；中国人为何永生、苏冕臣、王宣忱、丁敬臣、丁雪农、张伯”。
“初期,由亚当斯任青岛万国体育会董事长,滋美满任总干事,会址在浙江路,亚当斯大厦建成后,迁往了亚当斯大厦,后滋美满任董事长兼总干事,独揽大权。青岛万国体育会下有青岛足球俱乐部、青岛高尔夫球俱乐部、青岛网球俱乐部、青岛登山俱乐部等体育组织,组织日常体育活动和比赛,在跑马场内建有一批单杠、荡木、肋木等体育器材”。
虽然运动项目不少,不过万国体育会的主要项目就是跑马场上人声鼎沸的赛马。在汇泉跑马场里,滋美满专门扩建了标准的赛马场,北部上层为高级大看台,下层为骑师更衣室、酒吧,南部为普通看台,设有简易长木条凳,有遮阳棚,马厩建在佛涛路上。
上世纪30年代是赛马场高峰时期,每到周日,来自全国各地的成千上万的人涌到跑马场,场内容纳不下,就在场外的马路上观看。比赛开始,观众起身狂呼大喊,为自己的马儿助威,一局终了,有人欣喜若狂,有人捶胸顿足。1935年夏天,曾到跑马场骑马的女作家苏雪林在《岛居漫兴》中提到:“不知比上海跑马厅的盛况如何,但闻青岛人士对于此道也极其热狂,输赢的数目也相当巨大”。
值得一提的是,万国体育会在马场内还附设了各种球类设施,如篮球场、网球场、足球场、排球场、乒乓球场、棒球场、高尔夫球场等。青岛作为“足球城”,百年不衰,其中的底蕴之深厚可想而知。
万国体育会常年举办的群众性的体育比赛,费用及奖品都是从跑马场利润中拨出。1938年,万国体育会因为日本的再次入侵而中断。1945年8月15日,日本帝国主义投降,那场举国欢呼的山东地区受降典礼便是在跑马场举行。
再来看看“足球城”走过的路,在一个名为《桃源梦》的纪实小说中,记载着这样一个场景:1913年,几位逊清遗老到中山公园游园,看到几个德国士兵踢足球,多数遗老看得很新奇,其中一位遗老却笑着说:“我当洋人有什么新鲜玩意呢?这不就是咱们以前的蹴鞠嘛。”
遗老所言不虚,足球其实就是起源于中国古代的蹴鞠运动,只不过后来的比赛形式被认为传自西方。可以说,青岛的足球运动正式起源就与万国体育会有关,因为当时的赛马场内就有足球场。
关于足球的发展和所经历的起起伏伏,翻开这一页,我们一起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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