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妻子沈葆德

青岛早报 2017-08-27 00:00 大字

到北京以后,周钟岐定当要去拜见周氏大家长周自齐。

1922年6月2日,徐世昌辞职,周自齐摄大总统之职,6月11日,黎元洪复任大总统,周自齐退出政界。周自齐卸任代总统不久,周钟岐便来到周自齐居住的弘通观。叔侄二人久未见面,所谈除了近况,也包括周钟岐在美国所学以及未来的打算。考虑到周钟岐教书的南开大学在天津,而从北京到沈阳的铁路管理局又设在天津,周自齐就为周钟岐介绍了京奉铁路管理局的一份差事。

男大当婚,作为一家之长,周自齐自然关心侄子周钟岐的婚事。这次会面,除了介绍工作,周自齐也考虑让周钟岐与前总理唐绍仪的一个女儿联姻。像曾经拒绝到清华学堂读书一样,周钟岐已有心仪且已求婚的沈葆德,又一次让周自齐勃然大怒却无可奈何。对这个侄子一贯的叛逆与不顺从,周自齐当然清楚。但作为族长,他又必须照顾好周氏家族的每一个人,既是为树立威严,又是责无旁贷的义务。不论是周自齐要求,还是礼法约束,周钟岐都要带沈葆德去见家长周自齐。

一切竟在意料之外,一切又在情理之中,言谈举止均得体合理的沈葆德得到了周自齐的认可,相见欢,谈教育,谈音乐,谈美国,开怀大笑之际,周自齐留沈葆德在家吃饭。周钟岐和沈葆德的婚事迅速提上了日程。1922年7月31日,中国每日信报刊发了一篇名为《中国留美两学子成婚》的通讯——

“前任总理周自齐偕夫人发出请柬,邀请亲属及少数友人参加其侄周钟岐先生及沈葆德女士星期六在前任总理天津英租界的官邸举行的婚礼。新娘由其亲属陪伴由北京抵津,下榻于贝尔蒙特饭店……北京协和医院梅博士为伴郎。新娘美丽动人,毕业于欧柏林学院……婚宴于晚六时开始,持续至近午夜……婚礼由张伯苓先生主持,张先生和主婚人、前总理分别致辞。 ”

这次婚礼是周自齐为周家尽的最后一次责任。婚礼后,周自齐立刻前往巴黎,此行目的是用庚子赔款的余额来挽救中法工业银行的倒闭。几个月后,1922年10月21日,周钟岐和沈葆德参加了周自齐的葬礼,从留存至今的影像来看,周自齐的棺木由128人抬、64杠,从位于崇文门的弘通观出发,抬到北京西郊门头沟墓地,这是满洲王公出殡的最高规格。

四个儿女

有了京奉铁路的管理经验,1923年,周钟岐被聘至胶济铁路管理局任职。同年,周钟岐和沈葆德的长女出生,因出生在青岛,取名周传青,英文名Lucy。随着孩子到来,周钟岐与沈葆德这对夫妻之间也因生活琐事多了争吵,由于周钟岐蹩脚的普通话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吵架的内容常常用英文完成。慢慢地,他们形成了用英文吵架的习惯,自那以后,只要他们夫妻俩用英文说话,家里的佣人就知道那是吵架。

1924年,周传青刚刚过完一岁生日,周钟岐和沈葆德又搬回了北京。此时,周钟岐的职务是北京启新洋灰公司经理。1925年3月11日深夜,沈葆德即将临盆,夫妻二人连夜赶往德国妇幼医院——福音医院。 3月12日,在等待沈葆德分娩的时间里,周钟岐通过号外得知,孙中山去世了。长子出生了。沈葆德更愿意把初生的婴儿、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孙中山的去世三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取名时,周钟岐向沈葆德提议儿子的名字叫周传基。“基础的基,一个建筑物、一个国家、一个像孙中山所为之奋斗的理想社会的基础”,同时,周钟岐把周传基的英文名定为Ted,因为他记得沈葆德曾说美国总统泰德·罗斯福是其理想的榜样。

在启新洋灰公司工作了一年,周钟岐就厌倦了。他认为建设中国的工业基础,启新洋灰起不到多大作用。1925年,周钟岐再一次回到他曾经服务的青岛,带着沈葆德以及一对儿女。随后发生的被张宗昌掳走的事件影响了一家人的安定生活。危机暂时解除后,周钟岐不得不离开青岛,回到北京交通部任职,并在燕京大学谋了一份教职。 1926年夏天,周钟岐和沈葆德的第三个孩子在北京出生了,取名周传钧。钧是衡量和重量的意思,英文名Paul是沈葆德建议的,“使徒保罗是个好榜样,可以让这个孩子走保罗的道路。 ”一个月后,一家人离开北京,搬去了广州,周钟岐回到他的母校岭南大学任教。

与北京活跃的学术讨论氛围不同,广州的沉闷让周钟岐感到无聊。当然,工业救国的信念和对铁路的热情从未在周钟岐心里消减。到了1929年,北伐成功了,军阀消灭了,张宗昌在山东的悬赏也因此失效,周钟岐迫不及待重返胶济铁路管理局。

他们在观象山附近租了一所房子,以方便沈葆德到青岛大学教书。在沈葆德心里,教育的地位举足轻重,这是工业救国的前提。要建立中国的教育系统,必须从小学和学前教育开始。后来,沈葆德辞去青岛大学教职,说服青岛市长在太平路为其提供了一处房产,在那里创办了青岛实验小学。

1929年,周钟岐和沈葆德的第四个孩子出生了,取名周传烈。关于周传烈的英文名字,沈葆德认为,大弟弟是政治家的名字,二弟弟是基督教哲学家的名字,小弟就起一个文学家的名字吧。因为查尔斯·狄更斯是沈葆德最喜欢的作家,于是Charles就成了周传烈的英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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