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外国观众尖叫的莱西木偶 ◎文/图 半岛记者 钟迎雪

1978年,莱西岱墅出土了一个西汉时期的大木偶,其高193cm,各关节均可活动,是迄今为止世界上个头最大、年代最久、保存最完好的木偶实物,有“天下第一偶”之美誉,莱西也因此被视为木偶戏的发源地。而历经2000多年,莱西木偶兴盛过,也近乎绝迹过。如今,莱西木偶的传承人姜玉涛告诉记者,他一直在思考怎样让莱西木偶“传下去、活起来、火起来”……

传下去就有生命

不久前,记者在莱西木偶艺术馆看到,一个个彩色木偶格外精致。这些木偶身高0.6米至1米不等,外着华丽服饰,偶头、偶身内藏机关,嘴、眼可动。在姜玉涛的指导下,记者体验了一番木偶操作,结果胳膊动了,眼睛不眨,嘴巴笑了,胳膊不动,很难做到木偶表演的协调性。“看木偶表演,实际上就是看演员表演。”姜玉涛说,演员操控得好坏决定木偶戏出彩与否。就莱西木偶戏而言,表演时讲究举、捻、步。举要举得稳；捻则是操纵机关,控制木偶各种动作要准；步则体现了对木偶较大动作的操纵。一名专业木偶戏表演者,从上手到独立演出,起码要训练一年时间。

记者了解到,姜玉涛的师父倪奉先是莱西木偶的第四代传承人,他16岁便接触木偶表演,20岁左右就带着十几人的班子表演传统木偶戏。后来,人们的娱乐方式逐渐多样化,木偶戏渐渐被边缘化,于是倪奉先的木偶就被“锁”了起来,直到2008年被莱西市文物管理所发现,莱西木偶戏从此得到了保护和传承。

姜玉涛告诉记者,2010年5月,他当时还在做电脑配件生意,被莱西木偶艺术团导演吕旭东带去看木偶戏,当时一下子就被栩栩如生的木偶戏吸引住了,倪奉先也是跟姜玉涛十分有眼缘,就这样,姜玉涛成为莱西木偶的第五代传承人。

2012年,姜玉涛改组成立莱西木偶艺术团,并建立了莱西木偶艺术馆,展示莱西木偶的历史渊源、制作工艺和表演艺术。至今,他已投入近200万元。“都是责任啊,担子很重。”据姜玉涛了解,目前除了莱西木偶艺术团,省内只有宁阳一对老夫妻还会木偶戏。木偶戏的传承没人不行,剧团现在有10多个专职演员,“每个人都是多面手。”姜玉涛说,导演不仅要导戏,还要做泥塑,女孩做木偶的服装,“我从小跟我爹学的木匠活,就做雕刻”。

敢于创新就能“活”

记者看到传统木偶头部多是以实木雕刻而成,也因此木偶比较笨重,动作不够丰富。姜玉涛说:“现在都是高清摄像机,木偶的瑕疵很容易被看穿,再者演的都是老剧目,光老人愿看愿听不行啊。”

莱西木偶戏发展的一块块短板摆在姜玉涛面前,于是他们开始“狠下功夫”。“从木偶制作、剧本编写、剧目编排等,通通创新。”姜玉涛带着一帮80后、90后的年轻人开始了“大工程”。创新的纸制偶头采用“翻模”技术,转向灵巧轻便、便于控制,机关多样,动作也更加丰富；为了增加视觉效果,还给道具安上了LED灯,木偶表演时,根据剧目情节展示相应特效,更是用3D打印技术的轴承放进木偶里当机关,灵活耐用。

对于木偶戏的表演,莱西木偶艺术团也从戏曲为主转向儿童剧,充分挖掘儿童市场。团队在改良老剧目的同时,融合童话、动漫、神话等元素,创作了《西游记外传》《罗成拜师》《白雪公主》等新剧目。如《三打白骨精》,巧妙地将幕后剧和台前剧结合,既有传统幕后剧的韵味,又增加了真人台前串场表演,将木偶艺术、西游文化、京剧武打、特技动漫等元素融为一体。《罗成拜师》则记述了少年罗成胆大正直、不畏艰险最终到达仙山拜师学艺的历程,是一部充满传奇色彩的少年励志木偶剧,备受少年儿童喜爱。

栩栩如生的木偶。

木偶剧表演。

小型木偶深受小朋友喜爱。

演员和木偶同时变脸外国观众尖叫连连

莱西木偶第五代传承人姜玉涛。

在姜玉涛看来,除了不断创新,木偶戏还需要“火”。人们都好奇木偶是怎么操纵的,不少小孩会偷偷到幕后去看,“抓住观众的好奇心,我们的木偶表演就成功了一大半。”姜玉涛介绍,现在他们的表演从幕后逐渐走向台前。比如,莱西木偶艺术团把四川变脸艺术融入木偶戏中,操纵木偶的演员和木偶同时变脸,“这项绝活在新西兰表演时,场下观众尖叫声连连,直喊神奇。”姜玉涛说,木偶戏有了新的生命力,艺术团不断走出国门,到美国、日本、新西兰等国演出。姜玉涛坦言,没想到外国人也会喜欢木偶戏,而国内市场也在好转。莱西木偶艺术团每年有五六十场演出,“只要有观众需求,艺术团都会去。”

剧团成员展曼曼是农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已经跟木偶打了6年“交道”。“我很喜欢,我也相信莱西木偶会发展得越来越好。”展曼曼说。

“他们的工资才2000多元,是靠兴趣和情怀留在这里。”姜玉涛说,用待遇留人,是他下一步奋斗的目标,也是他想让莱西木偶“火”起来的动力。记者看到,莱西木偶艺术团与莱西木偶艺术馆在一起,莱西不少学校和幼儿园都安排了来此研学活动。唐三藏师徒四人、白雪公主、芭比娃娃等木偶都放在陈列柜上,“这些都是小号木偶,便于儿童把玩,也可以出售。“对孩子来说,我们的木偶太大太重。”姜玉涛说,只要去演出,他就带上一些小木偶,每个能卖100多元,现在已成为艺术团收入的重要来源。

姜玉涛希望未来能有一个固定的小剧场,依托木偶艺术馆,用艺术展览、手工体验等吸引人们关注木偶戏,“我还想建木偶动漫基地,让木偶动漫在电视、网络上播放!”姜玉涛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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