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训虎震贪官,感化劝励牢无囚
吏人有犯违禁法,辄随方晓示。若吏称其职,人行善事者,皆赐以酒肴之礼,以劝励之。耕织种收,皆有条章。一境清静,牢狱连年无囚。比县流人归化,徙居二万余户。
民尝为虎所害,乃设槛捕之,生获二虎。恢闻而出,咒虎曰:天生万物,唯人为贵。虎狼当食六畜,而残暴于人。王法杀人者伤,伤人则论法。汝若是杀人者,当垂头服罪；自知非者,当号呼称冤。一虎低头闭目,状如震惧,即时杀之。其一视恢鸣吼,踊跃自奋,遂令放释。吏人为之歌颂”。
——《后汉书卷七十六·循吏列传》
除妖降魔,震慑贪官
童恢到不其任县令是一种考验,似乎百姓们也认同了这一点,所以民间还流传着《童恢降妖》《门关的来历》(《城阳民间传说》)等传说。
这几个传说是有连续性的,大意是童恢到任的路上,感到疲乏,便寻了个客栈歇息。晚上,他到处都找不到“门插子”(门闩),便顺手拿起了门口的小树枝,插在了门上。童恢刚想睡着,突然有女子急切叫门:“开门,快开门!”童恢正想起身,突然听到有声音说:“不行!妖精,你害了多少人?今晚不其新任县令童大人夜宿于此,这门不能开!”任凭外面的人怎么砸门,门就是打不开。第二天,童恢朝树枝连拜三拜。树枝又说话了:“童大人,我本是天上广寒宫桂花树上的树枝,奉玉皇大帝之命来保护你,那女子是公鸡精,专门残害忠良,祸国殃民。现在它已经逃到皇宫,附了娘娘的体,三天后皇帝会召你回朝,要你人心,你带上我,我保你平安。”果然,三天后,皇帝召见童恢,要取童恢人心给娘娘治病,童恢说有良方,随即来到娘娘寝宫。树枝立刻变成黑色老鹰,吃掉了公鸡精,救了娘娘。皇上大喜,封“门插子”为“门官”,也就是“门关”的来历。
还有一种说法是童恢遇上了貔子精,是门闩救了他,貔子精又到皇宫变成美女,迷住皇帝,童恢派人训练狗和鹰,用最厉害的两只对付了貔子精,把它逼回不其的一个山洞里,据说从傅家埠村南的童公祠进山,会看到一个被堵死的石洞旁有一鹰一犬守在了洞口。
且说童恢在任职期间,勤于政事,体恤民情,凡县衙小吏或百姓有什么过错者,童恢都用教育、感化、鼓励的方法晓之以理。在这里还有一个《童恢妙方治贪》的故事,是说王佟是个盐税官员,因为患了胸口胀闷的怪病屡治不好,童恢知道后给他两个方子,第一个是二乌、过路黄、香附子、连召、王不留行、法夏、毕拔、朱砂八味药,吓得王佟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药方其实是藏头诗“二过相连,王法必诛”。再看第二个:常见、乳香、官桂、木香、益母草、茯苓,读起来是“赏汝棺木一副”。看完这药方,王佟立刻喷出一口血来,结果竟然病好了。自此也不敢贪了。
训虎有方,治理有章
这里要重点提及《后汉书》以及各种县志中提到的传说:“童恢驯(训)虎”。此处应是“训”还是“驯”?在青岛,有座山叫驯虎山,用的是“驯”字,而童恢训虎的记载则两个字都有。在李伟刚先生看来,其实以实际上的典故来看,“训虎”更为恰当些,有劝诫的意味。
根据《后汉书》的记载,加上后人口口相传的描述,童恢训虎的故事是这样的:在不其城东南面住有一个寡妇老太太,和独生子相依为命。有一年冬天,老太太的儿子上山砍柴没有回来,第二天老太太出门去找,她急切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于是附近的村子名为叫儿埠(今即墨环秀街道辖村)。老太太在山上发现了一片血迹,这才意识到儿子被老虎吃掉了,痛哭过后,她决心给儿子报仇,便来到了不其县衙见童大人。童恢听完老太太的哭诉后,第二天一早,便亲自带领一帮人赶到山上,大声喝道:“吃人的老虎赶快出来受绑!”那喊声震得山动树摇,吓得百兽四处惊跑,不一会儿,从林子里跑出两只老虎,童大人命人用铁链把两只老虎锁起来,在山顶上设立了临时审判台。童县令对两只老虎说,谁杀的人,必须立刻承认!只见母老虎俯首似乎在认罪,公老虎怒吼仿佛大呼冤枉。童恢命人将母老虎斩杀,将公老虎放生。这是《后汉书》记载的大致内容。
还有后文,童恢在驯虎山立过一块石碑:“石橛坏,老虎来。”据《即墨县志》记载,乾隆二十七年春,有牧童将石碑毁坏,后来有豹子之类的猛兽曾到村中偷食牲畜,邑令尤淑孝又立了一块碑,才得以平息。
然而,童恢真的能训虎吗?似乎有神话的色彩,不过,文献记载上还有他们:弘农太守刘昆推行仁政,消除虎灾,“虎渡河”而去；密县县令卓茂勤政,使得县内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蝗不入境”；潮州刺史韩愈用一篇“除弊事”的《祭鳄鱼文》,成功“驯鳄鱼之暴”。
清朝康熙年间的周毓正所作的《重修童府君庙记》中,认为他们是一类人,都是“积诚所格,蠢无不孚”的人,即诚心感通众人、万物无不信服的典范。在周毓正看来,“虎之暴,盖酷吏所化也。闻府君之风,其惭而去也”。细细品来,不无道理。
接着说童恢,对于衙吏恪尽职守或为老百姓做好事者,他则奖给酒肴等,以勉励他们。童恢还大力提倡农、桑、牧、织等产业,积极发展各项经济,为民造福,成为不其县历史上最有功德的县令。史载,童恢任不其县令期间,不其县境内秩序良好。童恢对百姓用教育、感化、鼓励的方法,行政宽和,为民除害,政绩卓著。邻近各县的百姓,迁来不其县定居者甚多,最多时达2万余户,可谓一片升平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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