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物件留存民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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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鬼市”对民俗文化上了瘾
采访赵勇刚时,他说没想到自己最终能和民俗文化结缘,最一开始在北京做厨师,后来和朋友一起做榆木家具,逐渐对民俗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就开始收集老物件,这些年下来,也积攒了三四千件作品。
赵勇刚高中毕业后就去北京打工,那时候学厨师,在潘家园附近一家饭店工作。因为距离著名的“鬼市”很近,赵勇刚在工作之余就去鬼市玩。
其实,北京的鬼市又叫夜市,也称为晓市,然此“夜市”非彼夜市。现在的夜市始于黄昏左右,一直延续到前半夜。而过去的夜市指的是从后半夜开始,以天亮为限,天亮就收摊,百姓形象地称它为“三更半夜撂地摊的买卖”。据说从晚清到民国在京师很是有名,如崇文门外的“东晓市”、宣武门外的“夜市”和德胜门外的“晓市”等。潘家园的鬼市属于老北京鬼市,凌晨4点来钟就有人进入市场了。
可为什么叫“鬼市”,赵勇刚介绍说,到了晚清时期,时局动荡,皇帝都保不住,何况臣子们。于是许多清廷遗贵,破落富豪,在家道败颓后无以糊口,只能靠变卖祖宗留下来的那点家产苟且维生。但是总归曾经显赫一时,哪里放得下架子丢得起面子?于是趁着天亮前半明半暗的光线,拿了古董偷偷到街边摆摊贩卖,既躲开了熟人还做成了买卖。北京是皇城,当年是官僚世家集中地,此时破败的显贵也不少,久而久之,沿袭成市就是“鬼市”了。
赵勇刚当时是因为好奇而去的,还谈不上看门道,光看热闹去了。就发现了许多人在这里练眼力、砍价练嘴皮子,有时候他也参与到其中,看别人讨价还价,但由于自己挣钱太少,自己也去买些古老的小物件自己把玩,那时候没看到物件之后的文化价值,权当是喜好了。但久而久之,常在河边走之后,也知道一些小物件之后存在的大价值,直到认识了一个老乡,让赵勇刚对这些老物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花三个月做了一对根雕老虎
为了谋生,赵勇刚在20年前离开北京,开始和亲戚一起做榆木家具,赵勇刚负责青岛即墨地区的销售工作,而在老乡刘运则的家中发现琳琅满目的老物件,听到刘运则如数家珍的介绍,赵勇刚动心了,用了近十年的工夫跟老先生“学艺”。赵勇刚说,如果刘老先生还健在,看到他收藏的老物件,肯定会非常高兴。
刘运则从部队转业后落户青岛,闲暇时就去山上挖一些树根回来做根雕,再有时间,就去逛集市,看老物件。没事的时候,赵勇刚就跟随老先生学习,而那几年,赵勇刚收获颇丰,并且做了一对枣树根雕老虎。
赵勇刚回忆说,“当时纯粹是突发奇想。”他在市场上发现了几根枣木的树根,上满了自然生成的树瘤,但凡这样的枣木都是质地坚硬的,做出的东西也能保存长久。在端详了好长时间后,赵勇刚和朋友说,这块树根很像老虎啊,雕刻一下做个老虎应该会很好看。朋友知道赵勇刚属龙的,就建议说不能做一个老虎出来“龙虎斗”,但倔强的赵勇刚认定的事就想坚持去做。于是就把枣树根买回家,着手做老虎根雕。
赵勇刚在即墨,就把老师刘运则从青岛拉回即墨,连续三天和老师一起商定做个什么样的老虎,赵勇刚构思了多幅老虎的图案,根据图案对树根进行比对,最终确定做一对猛虎回顾图。
当时,赵勇刚打算一周时间内把老虎做完,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凭想象是一回事,真正下手去做又是一码事,而且老虎又这么大,长度接近三米。为了要把老虎做完美,许多意想中的造型很快又被推翻。很多时候半夜一觉醒来灵感突现,赶紧去刻两刀。前前后后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总算是把老虎做出来了。许多朋友对这对老虎很感兴趣,但赵勇刚没舍得送人。
把民俗文化展示给大众
7年前,因为工作缘故,赵勇刚最终选择了定居烟台。而这时,他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转到收藏老物件上来,随着藏品越来越多,他就想能给后人留下点东西。赵勇刚说,从老师那里学到太多东西,老师从不藏私,都是倾囊相授,这也使得赵勇刚想把自己的藏品展示给大众看,为传统文化续一份血脉。
在赵勇刚的民俗文化馆,记者看到了上千件民俗物件。因为地方有些小,赵勇刚说还有许多没法拿出来摆放。
有一个很古老的木质保险柜,因为无法拆开很难看出古人设计时的独特工艺,上下隔层设计,从外面看浑然一体,打开第一道锁,后面还有很多机关。
还有一个古老的马车轮,有“輹”有“毂”,有“軎”有“辋”,辋和毂之间以“辐”相连,所有辐条都向车毂集中,吉祥的称法为“凑福”。但单个车轮不好保存,赵勇刚就给它制成了一个颇有欣赏价值的“屏风”。所以,每收到一幅作品,赵勇刚首先考虑的就是如何保存、让人欣赏,发扬它的历史价值。但一个单独车轮显然让人想象不出当时人们的出行状况,赵勇刚还收藏了一驾完整的马车,在这个车轮上依然能看出历史的印迹。
在众多藏品中,有一块天然水胆玛瑙,它的形成历史久远。据说大概在八千万年前,当成分复杂的地下岩浆在地质作用的影响下冲破地表时,由于温度和压力的骤降,岩浆会迅速冷却凝固,同时溢出大量含有二氧化硅的溶液,这种极高温的溶液会沿着冷却中的岩石的裂缝流动,继而将空洞填充。岩石继续冷却凝固就开始形成玛瑙,在这个玛瑙形成的过程中,二氧化硅热液也会把空洞中的水分包裹起来。在那块玛瑙中,明显可以看见其中的水分在流动。
还有根雕十八罗汉图,根据树根的纹理走势,七分天然,三分雕琢,形态各异,自成体系,让人看来心生敬仰。
赵勇刚的收藏故事说也说不完,赵勇刚说要把民俗文化传承下去,给社会留下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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