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 那条装满野趣的小溪
徐春:1969年随母从王村铝土矿下乡到周村区王村镇杨古村,在农村读完初中后务农,1987年招工到周村供销系统,1992年王村镇政府工作直至退休。哥哥打电话约我,要一起回返那些年上山下乡,家人生活过的那片村庄,去走一走看一看。
约好明天起程的时间,挂断电话,我的思绪竟提前带着我回到了那片留在记忆深处的小村庄。我想起了我们由肩不挑担,手不提篮的城市宠儿变回农民的那段岁月……
望不到头的麦田,邻居的大伯、大婶、大哥、大姐们弯腰飞镰,一片唰唰声响过之后,成熟的小麦已整齐如一的倒在了身后。再看看我这边,笨拙地挥舞着手中的镰刀,脚下是高低不平的麦茬,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麦浪,初识农活的我脸上的汗水和着泪水一起流进了嘴角,现在想起来,那滋味还是咸咸的……
披着大块的披布,肩上搭着车袢,双手吃力的推起独轮小车。车上载起一堆小山似的青石块,从南山脚下推到村庄边的石灰窑。一路紧走,十几华里的路程,每辆车载的份量都要超过一千多斤。
今天你听过之后也许认为这哪有可能啊?而在那一辆辆推车的最后,带着一副近视眼镜,车上装的最少,但也足够八九百斤,弓着腰双腿不住打颤,最为吃力的必定是我那瘦弱的哥哥……两只大水桶,挂在扁担两头。双手用力帮助肩膀,擎起压在肩头的重担。双腿在抖,身体在摆,桶中的水洒洒泼泼,一直延伸到了那些等待栽种的地瓜垅边。这是我,也是你在电影“朝阳沟”中看过的那个“银环”代表的一代人的影子……
为了生存,那么多的苦累我们都曾经亲历过了。磕磕绊绊一路走来,没想到最使我不能忘怀的竟是我家屋后的那条长长的小溪。不知道它现在还是不是那清澈婉转的老样子?
这条没有名字的小溪,源头在今日父母的墓地——宝山脚下。它曲曲弯弯清澈见底的溪水流过整个王村镇,穿过了商家镇,最后汇进了周村城外的那座水库。
这条小溪曾经给了我太多的欢乐。那一棵棵的大树,那一块块水中的踏脚石,都让我想起那些苦涩的日子里,宠我爱我的爸爸带我找寻过的那些无数的乐趣……屋后那棵已经有些歪斜的老柳树上,我们曾用麦子嚼成的面筋粘下过几只会叫的知了?
一步一块摆到河对岸的那些踏脚石上,我曾经几次一不小心滑落水中?岸边那些深不见底的小洞里,我们曾用手电筒照出过多少只横行的螃蟹?皎洁明亮的月光下,清清凉凉的小溪里,曾经传出过多少肆无忌惮的欢笑声?
一个猛子扎进水底的爸爸,老牛大憋气的三分钟又曾经多少次将我吓哭?双手拍打着水面,游戏于河水中,相互追逐打闹的欢声笑语,在静静的夜晚,传出好远、好远……
那条装满野趣的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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