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大如年

青岛晚报 2021-12-18 06:51 大字

据记载,早在我国的春秋时代,祖先们就计算出了冬至之日,称为日短,即此日白天最短。冬至也是二十四节气之一,又称冬节。二十四节气中,既是节气又称节日的,仅有冬至和清明,足见其分量之重。

中国是传统的重农之国,冬至日,一年的秋收已毕,农事闲暇,故应聚集会餐庆祝一番。冬至,是入冬以来的大节,又是阳历年中最后一个节气,青岛人多称作“过冬”。《晋书》说:“其仪亚于正旦。”即是讲过冬至的隆重,仅次于过年。此日依俗要行祭祖祭奠之礼,食俗则要吃饺子。俗话说:“冬至不端饺子碗,凉掉耳朵没人管。”

北方人过节通常的压轴食品,都是饺子。在岛城,凡沾年字边的,则一律吃饺子庆贺。如元旦叫阳历年,吃饺子;腊月二十三,称过小年,吃饺子;大年三十过大年,当然必吃饺子,且饺子里还要有“钱”有“甜头”;正月初二送年,吃饺子;六月初一过半年,还吃饺子。古籍《齐书》中讲“春初早韭,秋末晚菘”为蔬中最胜。晚菘,指霜降后的大白菜,自小雪节气食之最佳。冬至的饺子,即用应季的胶州大白菜调馅,佐以鲜肉、海米,是名副其实的三鲜水饺,不时不食,滋味绝美。

在岭南地区,冬至依俗要祭祖。不少地方冬至宴客以鱼肉腊味蚬菜合煮,众人环锅而食,称之“围炉”。更多的家庭会在这一天做汤圆、食汤圆,家人围坐,吃顿丰盛大餐。粤东的客家人,酿造娘酒是此日最重要的习俗之一,传承上千年,至今仍盛行不衰。客家人认为,冬至时的水味最醇,用它酿的酒可久贮不坏,回甘生津。

中国疆域辽阔,东西南北间食俗差异较大,总体来说,冬至日北方吃饺子,南方食汤圆居多。其外,甘肃人喜食面食,除了吃饺子,亦有吃羊肉泡馍和臊子面的。福建食麻糍,宁波食番薯汤果,合肥吃南瓜饼,江南吃赤豆糯米饭,等等,不一而足。

冬至日,天气转寒,故自古即有“冬至进补,来年打虎”之说。四川人过冬至,不吃饺子不食汤圆,羊肉锅子才是必吃之食,以此表示对冬至节的尊重。湖南、江西则有食腊味的习俗。贵州安顺,冬至日的风俗是吃上一顿美味狗肉,视其为冬令大补,尤以关岭花江狗肉闻名华夏,亦是贵州省的传统食品。台湾省以前也有冬至食狗肉的习俗,1998年立法禁止后,基本以食羊肉为补了。

清代金孟远《吴门新竹枝》有诗曰:“冬阳酒味色香甜,团坐围炉炙小鲜。今夜泥郎须一醉,笑言冬至大如年。”

苏州人称冬至前一夜为冬至夜,素有“冬至大如年”之说。此夜须食用糖、肉、果、菜、豆沙、萝卜丝等馅料制成的冬至团,蒸食,寓意团团圆圆。苏州人冬至也喜食羊肉,东山古镇的矮马桶羊肉,颇有特色,白卤羊肉切块后,用干荷叶包装,食之清香雅郁,即可空口而食,又可做汤面的浇头。藏书镇的木桶羊肉,传承历经百余年,远近闻名,冬至这天供不应求,羊糕(羊肉冻)尤为市民所喜食。

一种用桂花酿出的低度米酒,称作“桂花冬酿酒”,为冬至夜枕河人家必备之饮品。其酒味如品酒酿汤,酒精度只有二至三度,较之啤酒尚低,片片桂花飘浮酒中,状似花瓣雨,尤为女士孩童所钟爱。每逢此时,苏州百年老店“元大昌”的门前,等候冬酿酒的市民排起长龙。那种香甜糯软的味道,亦如昆曲一般,像极了苏州人的性格。

桂花冬酿酒的时令性颇强,只在冬至前几日方才有售。冬至日一过,冬酿酒立马销声匿迹,要待来年此时再现芳踪。苏州人对“不时不食”饮食文化的坚守,已融入到这座千年古城的点滴生活细节之中。

王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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