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弯弯朱家涧(报告文学)
施秀萍
朱家涧还是原来的朱家涧,朱家涧已不是原来的朱家涧。
一
“我咋老觉着像一场梦呢?”这几日,老伴老冒出这句话,朱存录深以为然,不嫌弃老伴唠叨,总笑着回应:“住上楼房,咱享福咧。”
背着手,抽着烟,66岁的朱存录有事没事就在村里转悠,浓眉下细长的眼睛里透着睿智和精明,一条裤腿挽起来,像随时要下地干活的样子。
其实,不是。朱家涧还叫朱家涧,但不再是大山深处的窑洞土房了,是马路边上整齐敞亮的朱家涧移民新村。
村里,小树亭亭,花儿正妍;家里,窗明几净、家电齐全……眼前的一切,朱存录总有一种恍惚感。
以前的日子苦,苦到不敢相信现在的甜,朱存录总惋惜自己的先人没赶上好时候。
朱家涧村,隶属平凉市泾川县王村镇,和泾川县红河乡姚哈村一样,是全县最后两个未脱贫的深度贫困村。
七梁八坡山连山。在群山夹缝中的朱家涧村,除了山还是山,山涧里一条静静流淌的涧河,承载了朱家涧村几代人的致富梦想。
山地虽贫瘠,胜在多,老天爷肯多下几场雨,糊口就没问题。后来,又陆续从外地迁来人,朱家涧村除了朱姓,渐渐有了李姓、杜姓、王姓……
1976年,22岁的朱存录娶了媳妇。媳妇是县里党原镇人,虽在平塬上,生活却没朱家涧好,娘家人到朱家涧看了一回,吃了两顿饱饭,婚事就定下了。
朱存录记得,头一回去老丈人家,姨娘(岳母)做了面条,自己却不吃,只推说已经吃过了,他心里明亮,哪能呢,就觉出朱家涧虽是山上,确比塬上要好些。
还没品咂出过日子的味呢,这一点点比出来的“好”也没了。先是遇上天旱,地里没收成,靠着救济粮、红薯干过日子。
包产到户,突破了“大锅饭”的旧体制,使农民生产的积极性大增,塬上、川区的日子显见得变了样。可朱家涧是山区,还得靠天吃饭,面朝黄土背朝天,朱家涧人就算再积极,老天不赏脸,山地里的收成照样。
二
朱家涧,全村125户375口人住在10多个山头上,村里最南边的塔山组和最北边的段家山组相距13里。
每天早晨,鸡还没打鸣,沉寂的山沟里就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男人们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担水,上坡下沟,就算再精壮的劳力,一趟水担回来也得一个多小时。家里人要喝,牛羊要饮,总得好几趟才够一日,用水就格外俭省,外边人老笑话他们“放个碗碗子洗脸呢”。41岁的朱军建还记得,9岁大,他就得挑着比自己还高的水桶去挑水,半路上老摔跤,水洒了一坡一身,那个狼狈、害怕和心酸,至今记忆犹新。
河还是那条河,山还是那座山,路也还是那个羊肠路。朱军建好像没有童年,刚懂事就要给牛割草、饮水,凡干得了活就是一份劳力。羊肠小道上,无论是人,还是牲畜,摔跤、掉沟里是常事,只要不摔伤,谁都不当回事,爬起来就走。小学离家有10里路,早起天黑,得提个煤油灯去上学;教室里虽生了炉子,可四处漏风,冷得拿不住笔;中午不可能回家,朱军建和小伙伴只能啃干饼子,喝生水。上初中就更远了,背的馒头咸菜,夏天发霉长毛,冬天成了冰碴子,想起来都觉得受罪。
“上山驴驮下坡溜。”平日里,挑水务农、种地放牛,辛苦些也就罢了,遇上雨雪天气,不摔上几回,不滚上一身泥,都不像出过门。到镇上买个东西,走得快都得一个半小时。最怕就是生病。有一年,村民朱浩英急性阑尾炎犯了,40多岁的汉子冒着豆大的汗珠,疼得直打滚。当时19岁的朱存录和村上的年轻人用胳膊粗的榆木椽子绑了个担架,轮换着抬上朱浩英出山去看病。
出行、吃水、上学、看病……说起来,朱家涧人个个都是辛酸泪一把,不堪回首。
“一亩菜,十亩田,辛辛苦苦整一年,到头手里没有钱。”不是朱家涧人不勤劳,实在条件太差了。
三
日子过得恓惶,朱家涧村好久没有热闹过了。山村里,婚丧嫁娶,全村人都会来帮忙。
可朱家涧,嫁女的有,小伙子婚娶的喜事十多年也不见一个。没有谁家的姑娘愿意嫁到朱家涧,偶尔有,男方也会被高额彩礼吓退了。朱存录的印象里,彩礼越来越高,他还琢磨出味来:山越高,离县城越远,彩礼就越高。
有点能耐的,迁到别处了;家有儿子的,入赘他乡了;有点想法的,外出讨生活……朱家涧从原来的200多户700多人,锐减到125户375人,人口一直负增长。
朱存录年轻时,是个“猛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跑出去贩菜,一个月能挣一两千元,遇上小偷,一个人就能撂翻三四个,下馆子、住旅馆,也见过些世面。
1997年,看上朱存录的精明能干,镇上和村上叫他回来做村主任,朱存录就回了家乡。他贩过菜,知道种菜比种粮收入好,但山地,好多菜不好种,只好种大葱。
那时候,朱家涧人意识到路是好日子的“拦路虎”,开始修路“大会战”,硬是靠着一双双起了老茧的手,在七弯八拐的山腰上“凿”出了一条土路,能过架子车了。
到大葱要卖的时候,村里独成一“景”:套了牛的架子车上,装满百八十斤的大葱,葱上面再放上自行车,晃晃悠悠、弯弯绕绕,走上一两个小时的土路;到了塬上,将牛和架子车寄存在人家,再骑上自行车;当然,自行车后面是挂着两捆大葱的。
傍晚时分,卖葱的男人走到塬边,就点一把烟火。站在山头张望的女人看见,麻溜回窑,点火做饭;窑里做饭,容易打倒烟,少不了烟熏火燎,一顿饭做好,花脸流泪是常事,家家如此,没辙。等男人到家,女人揉眼擦脸的,饭也就好了。
大葱的收成比种粮好,朱存录就得了个外号“老芽葱”。年轻时,朱存录精力旺,心气高,谁不好好干活就骂,村里人怕他,却也服他。
大葱收成好,却也着实辛苦,症结还在路上。朱存录就组织村民修路,可大雨一冲,这儿缺个口,那儿塌陷了,是“年年修路年年补”。
还是出事了。收麦时,多是驴驮。一捆捆的小麦驮在驴背两边,驴一下子就“宽”了,路却窄,朱等玉家的毛驴就被挤下山沟,生生摔死了。驴是村民的大财产,一家人难过了好一段时间。
四
朱存录没想到,当了一辈子的农民、一辈子的“老支书”,老了老了,住上楼房不说,还在自己手里干了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这话还得从头说起。
2014年,朱家涧所在地被规划成泾川县水源地,在涧河修建水库,县里计划着把朱家涧整村搬迁到涧河南岸的王村镇。这是一次亘古未有、改天换地的“战略转移”。
朱存录还记得,2015年6月下旬的一天,天热得很。朱家涧村村部门前大槐树下,他与镇上包村领导郭建忠和驻村帮扶干部刘保明等人规划、讨论搬迁事宜,等着村民来签字。可一直等到夜里,全村也只有53户自愿来签字,多是年轻一辈。
“一辈子置办个庄子不容易,庄稼人没了地,搬出去以后可咋办?”除了故土难舍,大多数村民心里没底,怕搬出去还不如眼前。朱存录就和帮扶队队员一起,挨家挨户做工作,一点一点解释搬迁和不搬的好孬。
2017年,泾川县在王村镇征用土地19余亩,投资2885万元,新建安置楼4幢,配套党群服务中心、村史馆、便民中心、图书室、卫生室等基础设施,去镇政府、幼儿园、小学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路程。
看了新的朱家涧,村民才真的动心了。
搬!
2019年6月底,朱家涧村全村125户,一户不落地搬进了王村街道的移民新村——朱家涧移民新村。告别祖祖辈辈的土窑洞,住上新楼房,按照政策,朱家涧每家每户只掏了1万元。
曾让朱家涧人揪心的出行、吃水、看病、上学等难事,一一迎刃而解,村民脸上带着笑,都说:“再不知足、不满意,就亏了人心咧。”
可真有人还是“不知足”“不满意”。
谁?党和政府啊。
拔穷根,光搬出来不行,还得住得稳、能致富。
单说钢架大棚。县里从王村镇王村村整体流转土地315亩,又在天津市武清区的东西部扶贫协作帮扶下,建成钢架大棚235座,免费分给朱家涧每家每户,种上甜瓜、西红柿、辣椒、黄瓜,一个大棚年收入万儿八千。
家有劳力的,自己种;孤寡老人或劳力外出的,可出租大棚,亦可挂靠到大户或合作社,年年分红,朱家涧人所有的难,政府都想到了。
当然,还有日光温室、果林栽种、红牛养殖,构成“蔬菜、苗木、养殖”等为主的主导产业,以及外出打工,在扶贫车间、王村知青记忆园等就近务工的劳务收入,每家每户的收入都是算得来的。
朱家涧曾经的山地,也没闲置,政府掏钱买了核桃苗,漫山满洼帮着栽种好,栽在谁家地里,核桃树和核桃树的收益就是谁家的;核桃地里再套种上黄豆、大葱,又是一笔收入。村民虽然搬迁了,细心的政府还是出资修了一条水泥路,方便村民上山务农。
当初,拆窑洞土房的时候,好多人心疼、舍不得,是朱存录带的头。如今,再没人可惜、惦记那一院窑洞,“拆了就拆了”,散淡得很。
五
山路弯弯,沧海不变。可朱家涧终是变了,朱家涧的日子也变了。你看,好多年娶不上媳妇的朱家涧,搬到移民新村还没几个月,就连着有三个小伙子结了婚。
六月的天,瓦蓝。
朱家涧移民新村南侧平房一楼,57岁的朱来银在自家房内,正悠闲地看着电视。
27年前,为了不再日日挑水吃,朱来银打算挖个井。可挖到半道,就摔伤了腰。别说下地务农、外出挣钱,起居都不方便;山里人少,朱来银心里的落寞、压抑与煎熬,像座山。如今,住上一应俱全的新房,日子可是舒心了。
“好,真的好啊!”常年在家,朱来银不善言谈,可眉眼里的笑作不了假,看得出来,他心里是真满意、真知足的,末了又讷讷地补了一句:“政府体贴我们,替咱想得周到。”
原来,当初搬迁分房,为了公平,是用了老百姓常用的抓阄的。朱来银和正在帮他做饭的老母亲一样,抓到的是斜对面的楼房。考虑到自己行动不便,才特意为他调换成装了地暖的平房。平房门口有斜坡方便轮椅出入,县残联还专门在他家马桶旁安了扶手。
这种细致、周到和体贴,比朱来银小一岁的王等祥也感受到了。
三年前,搭简易房的时候,王等祥摔伤了腿。干不了重活,村里就让他做了朱家涧移民新村的保洁员,一年工资6000元。对于干惯苦力的他,保洁的活很轻松,又能照顾小孙子。这不,两岁半的小孙子在布艺沙发上正睡得香甜,他就没事干了。
王等祥高兴,笑起来,满脸的沟沟壑壑,像极了朱家涧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可这“沟沟壑壑”里泛着精气神、透着光:再不用住土窑洞了,再不发愁看病了,再不担心小孙子上学了。村卫生室就在小区前面,平日里换药看病很方便。儿子儿媳在西安打工,自然有一份过得去的收入。老伴自个侍弄了两棚甜瓜,一年也能收入两万多元,腿脚虽然还没好透,王等祥的日子是看得见的好了。
自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开出租车的朱军建,搬进崭新的楼房,终于不再奔波了。
说到挣钱,朱军建不愁。自家分了3个大棚,又租了别家的6个大棚,朱军建一气儿栽种了甜瓜、西红柿、辣椒和土豆。大棚、种苗、化肥都是帮扶项目,不花本钱;技术、病虫害防治有专人指导;销售,有政府铺路,还能卖上好价钱。虽没经验,可朱军建一一种得有模有样,从3月下旬到6月上旬,已陆陆续续收入一万多元了。等甜瓜、西红柿、辣椒、土豆卖完了,还可以种二茬的娃娃菜、萝卜,一年收入小十万不在话下。
“给我20万,我都不回去了,现在条件太好咧,比原来好一百倍都有。”这话不夸张,四五岁的时候,朱军建发烧,因交通不便、看病不便,差点烧死,当时瞳孔都变大了,自己能活下来,算命大。如今赶上好日子,媳妇带着一双儿女在银川上学,自己种了9个大棚,辛苦是辛苦了点,可精神头很足。朱军建计划好了,冬闲还去跑出租,等明年开春要种上20个棚。
看着娃们娶上了媳妇,看着孤寡老人、伤残村民都无后顾之忧,看着村里的懒人勤快了,闲人忙起来了,个个忙得脚底生风,日子过得有模有样,朱存录老是笑呵呵的,心里真叫一个敞亮。
他知道,他心里的亮,朱家涧人日子里的光,是怎么来的。
六
47岁的杨苍龙已经多半个月没回家了,老婆意见特别大,电话里总问他:“到底啥把你吸引着不着家?”
杨苍龙忙着干活,可说来说去,老婆到底也不信,就有点“怂”了:“要不你来看看。”
老婆还没来,杨苍龙依然风风火火地忙。
早晨6点准时起床,晚上啥时候睡觉可没个准,晚上8点,10点,12点,甚至凌晨4点,活干不完,就没法睡。
村上235个大棚,从栽种、管护、病虫害防护到技术指导再到销售,杨苍龙和弟兄们有操不完的心。
4月底开始,蔬菜、甜瓜陆续上市,杨苍龙他们就更忙了,“不卖出去,一季一年都白忙活咧。”
趁着“五一”小长假,杨苍龙和弟兄们在马路边轮流摆摊设点,虽然没有经验,可蔬菜新鲜,每天能卖出去不少,三四天的时间,8000多元的收入就妥妥地“揣”到兜里。
摊点销售毕竟小打小闹,走的量不大。杨苍龙和弟兄们又动用各方关系,联系到县城四家超市定点配送,在超市开设“朱家涧蔬菜销售专区”,一是打开销路,二是要打出牌子来。
6月,正是瓜果飘香的季节。村上103个甜瓜棚里的甜瓜香味飘出大棚,刺激着大家的味蕾,更刺激着杨苍龙和弟兄们的神经,脑袋瓜格外活泛。
一番对接协调,天津市武清区又帮了大忙,订购了15万斤价值80多万元的甜瓜;此外,还发出销售甜瓜倡议,组织全县机关单位、党员干部开展爱心义购消费扶贫,又开了个“朱家涧甜瓜”微店……
日日都有收入,杨苍龙和弟兄们干劲十足,早出晚归,时间过得格外快,也顾不上回家。这账算得噼里啪啦响,收入也越来越可观,可杨苍龙和弟兄们是一分钱也不拿的。
为啥?他们不是朱家涧人啊。
杨苍龙、尹德谦是平凉市工信局的,吕志坚是县委组织部的,卢雪宏是县农业农村局的,朱小杰是县委办的,何文轩是县工信局的,亢健是县能源中心的,七个人从不同单位,一先一后地来到朱家涧驻村帮扶。
七
可朱家涧人当他们是朱家涧人,远远地见了就笑着打招呼,非得递个烟、吃牙瓜,拉呱上几句才让走。
那绝不是客气,是朱家涧人不曾说出的心里感谢的话。朱家涧人念着党和政府的好,记着杨苍龙他们的好,嘴上虽不常说,可他们懂,也看得见,那一颗颗帮扶的真心。
七个人却丝毫不揽功,没有好政策,一切无从说起。况且,他们能来驻村,是一份信任与责任,万不可辜负了。
就想着法的出力,7个人加上老支书朱存录,就有点像“八仙过海”。
到了新的朱家涧,朱存录还是带头人,当了绿帆蔬菜种植合作社的董事,种了108个大棚、7个日光温室。其中,28个大棚是帮贫困户代管的,朱存录还是操不完的心,可睡得踏实,不像以前难得睡个安稳觉。这不,又得了个“大甜瓜”的雅号。
58岁的卢雪宏驻村帮扶,原是“不够格的”,超45岁了,可育种20多年的他有经验、有技术,很快就发光发热了:白天,到田间地头“巡视”一番,如何预防死苗、如何防治病虫害、如何提量增质,他“门儿清”;晚上,又组织培训,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让从未种过大棚蔬菜的朱家涧人渐渐专业起来。微信群里,自是随时有问有答的。他还“倒贴”钱,培育玉米、黄豆、大豆等新品种,免费向村民推广,可他觉得“来对咧”。
42岁的朱小杰,有着丰富的驻村经验,总是笑呵呵的,与村民处得热络,宣讲起政策来,得心应手,朱家涧人爱听也听得懂,“党的好政策,群众能享受的一个都不能少,更不能打折扣”。
46岁的尹德谦在政策咨询、普及方面也是把好手,驻村帮扶,活杂而多,有点“没章程”,当兵出身的他深感“比当兵时还苦”。可他心里欢喜得紧,村民的朴实、热情感染着他,也让他惭愧,还没干啥呢,就能赢得村民笑脸盈盈,他觉得他是“来向村民学习来咧”。
31岁的何文轩年龄最小,原就是单位的信息化业务骨干,就“网”上忙活。为了拓宽甜瓜销售渠道,从申请到页面设计,他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开通了“朱家涧甜瓜”微店,14天销售1.1万元,虽不多,却让他信心倍增。一来相信自己有能力帮扶;二来微店大有可为,计划着好好梳理订单管理、物流配送等事宜,试试网络直播带货,“线上”发力。
“朱家涧125户,到目前未脱贫28户71人。其中,9户靠瓜果蔬菜产业,19户靠产业加兜底保障,今年肯定能脱贫。”作为朱家涧村党支部书记,34岁的吕志坚对全村早“过了筛子”,家家户户“难念的经”念了好多遍,都装在心里了,“户均年收入至少2.5万元”。当然,作为朱家涧的临时“掌舵人”,他更懂脱贫不脱政策的深意,除了做好村里的日常工作,想得最多、干得最多的,是如何吸引劳动力回流,如何转变村民旧观念,如何让朱家涧人实现自我帮扶。
6月12日采访时,33岁的亢健不在朱家涧,他正在天津市武清区环渤海市场装卸甜瓜。打通视频电话,亢健的干劲和干练透过屏幕传来:“政府投入力度大,有累不说累!争取上午11点前结束‘战斗’。”
在朱家涧,七兄弟干得辛苦,却有滋有味,乐不思蜀,因为干的是实事,也实实在在被认可,有着满满的获得感。按说,这么累,该瘦了,可杨苍龙却比三个月前重了几斤,成天脚不沾地地奔波,总是等不到饭点,胃口格外好。
他们心里,也和朱家涧人一样,好似吃了甜瓜般甜。
山路弯弯,一头连着曾经的朱家涧,往事不堪回首;另一头连着崭新的朱家涧,幸福像花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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